他離開亭子以后,封靖順勢放開了沈定珠,她本以為能跟他好好商量了,沒想到,那匕首又抵了上來。
這一次,是換到了左手,抵在了她柔白嬌嫩的胸口,對準(zhǔn)了心房的位置。
沈定珠蹙起黛眉:“皇上還是決定殺了我?”
“你方才一番論,說得真不錯,但朕不妨實話告訴你,魏茂安這個老東西安排你來伺候朕,是為了激起蕭瑯炎的怒意?!?
“朕并非想不開,要去搶別人的女人,何況,還是蕭瑯炎的人,魏茂安自己斗不過,就想逼蕭瑯炎跟朕對立?!?
“所以,你必須死,等你一死,朕就會告訴蕭瑯炎,你在魏茂安手下受辱,含恨自盡,他必然會為了你,要魏茂安性命?!?
“至于你所說的火藥秘方,倘若魏茂安一死,余下的事,朕可以自己解決。”
封靖說罷,眼神已經(jīng)逐漸冷了下來。
火藥,是個君王都想要,但他還沒那么蠢,以長琉國現(xiàn)在的實力,跟兵力強(qiáng)壯的晉國對上,只能是自討苦吃。.
沈定珠意識到,對封靖來說,火藥的事需要從長計議,但,他現(xiàn)在最需要解決的燃眉之急,是攝政王。
帝王的臥榻之側(cè)豈容他人鼾睡。
所以,攝政王想借蕭瑯炎的手,將封靖從皇位上拽下去,奈何,封靖反將一軍,他倆都想利用沈定珠,激蕭瑯炎動手。
她后背的香汗滑落,落在細(xì)腰剛剛被割出的小口子上,像是撒了鹽一樣,細(xì)碎的疼。
沈定珠原本嬌氣,這會兒情不自禁地紅了眼眶:“既然如此,皇上想動手,就動手吧,該說的我都已闡明,再無話可講了?!?
她姿態(tài)柔弱,一副無可奈何的認(rèn)命模樣,美人垂淚,像是芙蓉泣露,實在惹眼。
封靖是個很謹(jǐn)慎的人,卻也被她的淚水吸引了半分注意,絲毫沒有留意到,沈定珠別在衣袖的細(xì)針,被纖細(xì)的指尖捏著,悄無聲息地對準(zhǔn)了他的后脖頸。
就在這時,封靖朝前的匕首微微抵住了抹胸后的一個硬物。
他皺了皺眉,順勢伸手,將沈定珠掛在脖子上的項鏈,拿出來一看。
是非常普通的黑色繩鏈,掛著一顆白色的狼牙。
封靖豁然怔住:“你怎么會有這個項鏈?誰給你的?誰給的!”
沈定珠收了細(xì)針,將項鏈奪回去,重新塞進(jìn)了衣裳里。
“景猗?!彼瓜麻L睫,神情有些黯然。
當(dāng)初雷鴻來抓她的時候,刀劍上滴著鮮血,景猗恐怕已經(jīng)遭遇了不測。
她簡單地說了她跟景猗的遭遇,直至眼眶發(fā)酸。
沈定珠這次的哽咽,是真心實意的:“所以我不僅要拿回屬于我們晉國的東西,我還要雷鴻和魏茂安都不得好死,以命償命?!?
說完,她看向封靖,感覺他對景猗的態(tài)度,格外不一樣。
“皇上也認(rèn)識景猗?”
封靖豁然起身,沈定珠沒想到他會突然站起來,差點跌去地上,她好不容易扶穩(wěn)了,美眸掀起波瀾,驚訝地看著他。
只見封靖已經(jīng)收起了匕首,背對著她而立。
“這些跟你沒關(guān)系,不要多問,你只回答朕一件事,景猗去了晉國,有沒有找到他要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