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炡薄唇緊抿。

他盯著自己的母親，看著她絲毫不悔過的樣子，他的聲音冰得沒有一絲溫度：“她再不好，不也是您親自送到我身邊的嗎？就因為當(dāng)年我想娶白筱筱，你就設(shè)計桑漓讓她成為我的太太，她做錯了什么？因為……她喜歡我？”

說到最后，他聲音微微顫抖。

季夫人則是冷笑。

真好，她生的好兒子，終于徹底地跟她撕破臉了。

既然撕破了臉，她索性就撕到底。

她笑容更扭曲：“對！不過我挑中她不光是因為她喜歡你，她有一個好的家世、她有個藝術(shù)家的母親，她的父親潔身自好，她的哥哥優(yōu)秀勤勉……只有這樣的人才配進(jìn)我們季家的大門！”

季炡面部肌肉抽動。

他顫著聲音：“你忘了她當(dāng)時才20歲?！?

季夫人表情變了。

她微笑著看著自己兒子，甚至是溫柔慈愛的。

她說：“季炡，你也知道她當(dāng)時才20歲！那你怎么不網(wǎng)開一面放過她呢？你怎么一睡就好幾年呢？因為她漂亮是不是？因為她滿足了你一直苦苦壓抑的需求是不是？”

“我是設(shè)計了桑漓！”

“但是季炡你仔細(xì)回憶一下，新婚那個月你是不是每晚都回家……你敢說你沒有上癮嗎？”

……

季炡盯著她，心口起伏。

他吐出幾個字：“你心里有?。【筒慌略獾綀髴?yīng)嗎？”

季夫人垂眉淡笑。

半晌，她輕聲開口：“碰上季文禮，就是我最大的報應(yīng)！”

季夫人離開，病房里恢復(fù)了安靜。

雨勢漸大。

哪怕是最高級的vip病房里，依然能聽見淅淅瀝瀝的雨聲，一聲一聲敲在季炡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