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的時侯,君不予突然閉上嘴,吃點東西喝了口酒,表情有點不自然。
顧颯心中明了,給出了一個詞:“勾搭?”
“你這丫頭……”君不予被說的老臉一紅:“你說咱們倆是這樣的關(guān)系,你,你,你,你說這樣的詞,多少有點不妥……”
說到底坐在他面前的是自已的兒媳。
兒媳說這種敏感的詞,總讓他有種為老不尊的感覺。
“那個,丫頭?。∵@有時侯,像這種意思的話,你明白就好,沒必要說出來……”
“說出來怎么了?勾搭你又不是勾搭我,再說了,是有些事說出來才能明白?!鳖欙S才不在乎他,好不好意思呢。
反正她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君不予。
“侯爺,這勾搭兩個字就是一個詞而已,并沒有別的意思,你有什么可難為情的?放心,我和你家沈姐姐一樣,我們……”
“你等會,”君不予驀然站起來,后退兩步,眼神變得不對勁了:“你叫她什么?沈約,你叫她什么?”
“……是這樣的,之前,我在知道她的身份之前,我們就認識了,那個時侯我就叫她沈姐姐,因為我不知道她是君夙折的娘,后來雖然知道了,但是礙于……君夙折并不知道她的身份,我也不好改口,所以就……”顧颯越解釋越尷尬。
論起來,沈約是他的婆母。
論資排輩的話,怎么也不能叫她沈姐姐。
“如今就是這么一個情況,我們倆只能各人論個各人的……”
君不予抬手打斷她,一臉的不爽:“我不聽你解釋那么多,我只是問你,現(xiàn)在君夙折又不在,你怎么還叫她姐姐?那你叫我什么?”
“???”
顧颯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她也知道該改口了。
可是就這樣貿(mào)然的改口,總感覺有些不好意思。
似乎只要改了口,那就是真的丑媳婦見公婆,不是也是了。
顧颯的臉頰越來越紅,像是喝了假酒一樣。
君不予也不客氣,直接戳穿:“你臉紅什么?”
“我,我這個……”
“是不是不知道該叫我什么?”
“我……”
“你是不是應(yīng)該叫我一聲父親?”
“?。坎?,不是……”顧颯慌都不知道該怎么說了。
看她這慌張的小樣子,之前的冷靜沉著全然不見了。
君不予很是高興,像是打架占了上風一般:“啊,什么啊呀?怎么不是呀?你不是已經(jīng)嫁入我們君家了嗎?記京城的人,誰不叫你一聲小夫人?”
“不,不是,我,我和君夙折他,他,我們現(xiàn)在不是夫妻,我們遞過和離書了……”顧颯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我知道你們和離書是怎么一回事!也知道如今你跟他一起去了寒汀城,如若不是夫妻的話,你會跟著他去那么辛苦的地方?寒汀城可不是什么福地洞天!”
君不予重新坐好,整理好衣服,指了指酒杯。
“我這個人呢也沒有那么矯情,不喜歡太繁瑣的規(guī)矩,這樣好了,你敬我一杯酒,叫我一聲爹,這個兒媳我便認下了。”
“……???我……”
“怎么?你不想讓我們君家的兒媳?”君不予瞬間嚴肅起來:“莫不是君夙折那小子讓了什么對不起你的事情?”
“那倒沒有……”
“那就是你覺得我不配你敬這杯酒?”
“當然也不是,我,我就是……”
“你不會是不好意思吧?”
“……”
好了,這句話直擊顧颯的心。
她可不就是不好意思嘛!
在此之前,他們兩個都沒有挑明自已的身份,只是默認了雙方的關(guān)系而已。
那在這個時侯,顧颯還可以掌握五分的主動權(quán)。
一旦承認了身份,叫了那聲爹,那她就是晚輩,在接下來的行動上就要處處受身份的壓制。
可如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不是晚輩也不行了。
她心中無奈,又有些幽怨的一聲輕嘆,斟了一杯酒,雙手捧起。
“嗯……”
她想要叫一聲爹,可不知道怎么了,就是張不開嘴。
君不予越是不說話看著她,她就越難以開口。
最后,在君不予的目光下,像是蚊子一般的哼哼了一聲。
君不予甚至于都沒聽清那是個什么字:“你叫我啥?”
“……嗯,爹……”
“沒聽清?!?
“……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