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沅近乎窒息,眼角低垂著淚。
生死一線的時刻,她的臉上都不曾出現(xiàn)絲毫扭曲,只噙著淚地看向弟弟。
少年心口猛震,意識到自已在讓什么后,觸電般松開了手,往后退了數(shù)步,驚恐地望著上官沅。
“阿姐……”
上官沅扶著梧桐樹無力地屈膝跪下,手捂著深紅的喉嚨咳嗽不停。
她扯著唇,虛弱地笑了笑。
“你給裘師兄提鞋都不配?!?
少年咬牙切齒,憤然離去。
仇恨的火種徹底被上官沅點燃。
上官沅看著少年轉(zhuǎn)身而去的背影,痛苦破碎的神情逐漸恢復(fù)清明,眼神涼薄如水。
——溪兒,請開始你自掘墳?zāi)沟娜松?,那是阿姐為你親手打造的棺木。
卻說上官溪當晚請裘劍癡飲酒,又是賠禮道歉,又要稱兄道弟。
幾杯酒下去,裘劍癡臉色不對,捂著胸口嘴角流出黑色的血。
他眼睜睜看著面前的上官溪陡然間就變了一副嘴臉。
“少主,你對我下毒?!?
裘劍癡瞠然。
上官溪拿出牡丹紋的帕子擦拭銀光锃亮的匕首,冷眼睨著裘劍癡。
“劍癡師兄,要怪,就怪你拿了不該拿的東西?!?
“你家祖父,當初不過區(qū)區(qū)一卑賤的賣油郎,得我祖上賞識,才有了今日的滔天權(quán)勢?!?
“師兄能在萬劍山光風霽月,萬人之上,俱仰仗于上官一族的施舍?!?
“誰叫你給臉不要臉,竟敢在我面前賣弄!”
錦衣華服的少年說著,陰毒畢現(xiàn)于俊秀的眉眼。
上官溪手握匕首,一匕首扎進了裘劍癡的心臟。
裘劍癡眼底深意漸現(xiàn),流轉(zhuǎn)著戲謔的微芒。
“刺啦!”上官溪拔出匕首,血液飛濺在自已的衣袍上,卻疑惑裘劍癡心臟中了一刀,為什么生機還沒流逝。
裘劍癡冷笑。
他不死。
因為那匕首沒插在他的心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