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徹似乎知道單一純的脾性,并沒有不高興余嫂的抱怨。
單一純原本在房里摔東西,見到站在門口的關(guān)徹,才將手里已經(jīng)揚高的一只花瓶慢慢地放下來。
“頤臣、哥、哥。”
她此刻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瞬間安靜下來。
“親自把房間收拾干凈,我在書房等你。”
關(guān)徹丟下話,面無表情轉(zhuǎn)身離開。
單一純輕輕“哦”了一聲。
半個小時后,她輕輕敲響了三樓的書房房門。
關(guān)徹的聲音從里面?zhèn)鱽?,“進來。”
單一純已經(jīng)換了身干凈的衣服,一條白色的娃娃裙,整個人似乎又回到了那個單純無公害的小姑娘。
“對不起,我不該亂發(fā)脾氣的。”
單一純低著頭,無辜的表情表達歉意。
關(guān)徹屹立在落地窗前,雙手插在深色的西裝褲袋里,頎長挺拔的身影在月光的輝映下更顯挺拔,帶著與身俱來的冷傲與自負。
透明的玻璃帷幕下是蘭溪花園里的層疊噴泉,此刻潺潺流淌著潔白的水花。
關(guān)徹的聲音冰冷地劃破一室的冷寂,“我是對你姐姐承諾過,我會照顧好你,但這不代表我會包容你的任性?!?
“我……”
“我希望你心里清楚以及明白,你對我的情感,只能是妹妹于哥哥的情感。”
單一純聞,久久滯在原地。
“可是,盧醫(yī)生問你會不會跟我長久,你說‘會’?!?
當時她在房間里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關(guān)徹冷然的面孔,墨黑的瞳眸迸發(fā)冰冷,注視玻璃帷幕上反射的單一純瘦弱的身影,薄唇?jīng)]有溫度逸出,“你應(yīng)該比任何人更清楚我所說的會長久是什么意思。”
單一純瞬間臉色煞白。
腦海里憶起姐姐在車禍前交代關(guān)徹的最后一句話——
替我照、顧妹妹,不要讓她、顛沛流離。
“所以,頤臣哥哥,你由始至終只是因為我姐姐,才愿意照顧我,是嗎?”
“是。”
殘忍的事實,在單一純的心頭重重一擊,盡管她從頭到尾都知道這是事實,卻始終不敢面對與接受。
“那么,你對瞿苒這個女人,是怎樣一份感情?”
單一純抬頭質(zhì)問,清慟的眼睛里緒著晃動的水光。
關(guān)徹暗光下的臉龐線條深邃深刻,沒有回答單一純的問題,目光清冷寡淡,“如果你未來仍舊希望我這個哥哥能在你身邊照顧你、疼愛你,就不要再胡鬧與任性,否則基于你的身體考慮,我會將你送回美國?!?
單一純似沒有聽到關(guān)徹所說,疼痛閉上眼,長睫象是無法控制地微顫,“所以,你在乎這個女人?”
關(guān)徹眸底神色不由深了幾許,卻沒有直接回答單一純的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