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瘋狂的火焰似乎被這突如其來的崩塌澆滅了一絲,只剩下一種近乎野獸般的兇狠和......茫然。
金安娜掛在塌陷的地板邊緣,手臂被鋒利的碎石邊緣割破,鮮血順著小臂蜿蜒流下,染紅了黑色的衣袖。
她的呼吸有些急促,但握槍的手穩(wěn)如磐石,眼神銳利依舊,死死鎖定著棺槨中的目標(biāo)。
煙塵緩緩沉降,靈堂里一片狼藉,賓客們驚恐地四散躲避,管家和女秘書呆若木雞。
只有那口黑檀木棺槨和掛在邊緣的女人,以及棺槨里舉著槍的男人,構(gòu)成了這幅地獄圖景的核心。
“結(jié)束了,羅伯特?!?
金安娜的聲音穿過塵埃,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卻依舊斬釘截鐵,“你無處可逃?!?
金安娜的話如同最后的審判,在寂靜的靈堂里回蕩。
她看著羅伯特眼中自己的倒影,那里面不再有昔日的情分,只剩下冰冷的決絕。
緩緩抬起手,不是去接那份所謂的“禮物”,而是伸向了腰間。
那里,一直藏著另一把一把貼身攜帶的緊湊型手槍,槍柄已經(jīng)被她的體溫焐熱。
羅伯特臉上的那絲復(fù)雜神情瞬間凝固,他似乎想說什么,嘴唇微張,但已經(jīng)晚了。
金安娜的動作快如閃電,沒有絲毫猶豫。
握槍、抬手、瞄準(zhǔn)、扣動扳機(jī),整個(gè)動作一氣呵成,流暢得像是演練過千百遍。
“砰!”
槍聲在空曠挑高的靈堂里炸響,尖銳刺耳,震得水晶吊燈都微微顫動。
子彈沒有射向羅伯特的額頭或心臟,而是精準(zhǔn)地?fù)舸┝怂请p剛剛還捧著“禮物”、曾翻云覆雨四十年的手掌。
“呃啊——!”
羅伯特發(fā)出一聲壓抑不住的痛苦慘嚎。
他的雙手瞬間血肉模糊,劇痛讓他渾身痙攣,整個(gè)人從棺材邊緣滑落,蜷縮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
鮮血迅速在他身下蔓延開來,與散落的百合花瓣混雜在一起,形成一種詭異而凄艷的圖案。
那些原本慢慢圍攏過來的“賓客”們,被突如其來的槍聲和果決的殺傷嚇得魂飛魄散,全部僵在原地,如同被施了定身咒。
他們驚恐地看著持槍而立的金安娜,她站得筆直,眼神掃過眾人,那目光里沒有瘋狂,只有一種令人膽寒的冷靜和毋庸置疑的警告。
沒人敢再上前一步,沒人敢阻止這個(gè)瞬間散發(fā)出修羅場氣息的女人。.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