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顯點點頭,晉朝也和其他朝代一樣,以孝治天下,雖然司馬家的王爺為了那個皇位,自家兄弟干起來,誰也沒有手軟過,不過場面上還要過得去。
司馬顯入宮把新近發(fā)生的事情一說,太后諸蒜子立即同意,配合司馬顯打探桓溫府邸的真實情況。一套鳳駕儀仗,連同三百北衙禁軍一同浩浩蕩蕩的向大司馬桓溫的府邸沖去!
望月樓上,滿臉痛苦之狀態(tài)的王坦之突然看到大批北衙禁軍出現(xiàn)在街道上,王坦之向謝安問道“安石兄,發(fā)生了什么事!”
謝安望著北衙禁軍跑動的方向,淡淡的道:“他們?nèi)サ姆较驊?yīng)該是大司馬桓溫的府邸,難道朝廷想和桓溫撕破臉了嗎?應(yīng)該不至于啊?如果單單是天生異象,難道朝廷上的諸公都是瞎子嗎?他們難道看不出這其實是有人擅自借機升生事嗎?”
王坦之突然大笑道“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
謝安突然反問道:“誰是亂臣賊子!大司馬反了嗎?”
“對啊”王坦之也反應(yīng)過來了。他作為桓溫的參軍,哪怕是淡出了桓溫的權(quán)力決策圈,到底還是可以聽到一點風(fēng)聲的。若是桓溫準備起事,謀反。最基本的是像袁喬、車胤、羅友、伏滔、孫盛、郗超等核心成員的家眷應(yīng)該悄悄轉(zhuǎn)移出建康。
其實他們這些人的家眷離開建康城也不算是什么難事,借口也很好找,什么走親串友,什么上香還愿??墒菦]有聽說這些人有什么異動。
長江浪滔滾滾,一艘大型樓船上的閣倉中,一個**宮裝婦人突然睜開眼睛,進入眼簾的是一座空蕩蕩的船倉,由于空氣流動性差,宮裝美婦柔揉發(fā)脹的腦袋。此人不是別人,就是大司馬桓溫的正妻,大晉的南康長公主司馬興男。司馬興男嫁給桓溫,本身也帶著政治連姻的色彩!
我們非常熟悉的一個成語,叫我見猶憐,說的就是司馬興男。歷史上,桓溫平定巴蜀成漢把成漢的后主李勢的妹妹為妾,司馬興男非常生氣,帶著刀要殺李氏,結(jié)果看到李氏正在梳頭,見而憐愛,于是扔下刀走上前抱著李公主說:“阿子,我見汝亦憐,何況老奴!
此時,司馬興男貝齒輕啟“阿容,阿容!”
不一會兒,一個身穿黑衣勁裝的美女走進船倉,名叫阿容的女子道:“容兒參見公主!”
司馬興男道:“這是哪里,本宮為何會在這里!”
阿容笑道:“公主,您出現(xiàn)在這里自然有出現(xiàn)在這里的道理!小婢的主公要見公主殿下和長公子,所以奴只要擅自做主,請長公主移駕洛陽!”
司馬興男詫異的望著名叫容兒的婢女,回想起當初滿臉污垢,衣不蔽體的女子,是她將容兒帶回大司馬府,并且讓容兒從一個流**變成大司馬府里的內(nèi)務(wù)府總管。用從地獄到天堂來形容也不為過。司馬興男啞然失笑道:“看來本宮也是遇人不淑,引狼入室了!”
容兒面不改色的道:“婢子有不得已的苦衷,望長公主殿下見諒!”
司馬興男可不是省油的燈,自幼在深宮里長大,別的本事沒有,爾虞我詐倒是學(xué)得爐火純青。司馬興男笑道:“如果本宮所料不差,您應(yīng)該是魏國楚王殿下的人吧!當初也是汝使計,故意讓本宮入套的吧?看來,本宮也落得任人魚肉了!”
容兒道:“小婢的主公,只是想見見長公主殿下!絕對不會有別的想法!”
司馬興男沒有向容兒求饒,她也明白,其實容兒只是一個棋子,司馬興男想了想道:“本宮口渴了,本宮還想喝你煮的清茶!”
司馬興男突然失蹤,在建康城中引起了劇烈地震,司馬顯大吼著:“桓溫肯定是早有預(yù)謀的,現(xiàn)在連家眷都轉(zhuǎn)移走了!”
桓溫同時也接到家眷失蹤的消息,他和司馬顯不同,司馬顯知道只是表面現(xiàn)象,但是桓溫接到的消息卻要詳細的得多,整個大司馬府三百家將全部沒有覺察到,其正妻司馬興男、妾室李氏、陰氏、長子
桓熙、次子桓濟等直系親屬七十余口,全部憑空消失!
若說大司馬府中偶爾潛入一兩個蟊賊,桓溫相信??墒且患移呤嗫诙紤{空消失,那就不是普通人能辦到的事情。家中的三百家將肯定是中了迷藥,否則,就算萬余圍攻桓府,桓溫相信,憑家將的戰(zhàn)斗力,至少可以掩護家中重要子弟從密道離開桓府。
這件事透著太多的詭異之處。事實事情很簡單,粘桿處十三號成員,打入大司馬府,順利成了內(nèi)府的總管,十三號成員,利用職務(wù)之便,在三百家將晚飯中加入大量的蒙汗藥,讓三百家將睡得像死豬一樣。結(jié)果桓溫的家眷就這樣毫無防備的被偷出了桓府。
桓溫雖然是一個權(quán)臣,但是他還不是一個梟雄,他在為自己的家眷關(guān)心時,而他的首席謀士郗超則是關(guān)注著建康天生異象,十丈巨形皇帝像浮在空中兩柱香的時間這才消失,空中出現(xiàn)大楚興,符子王的字樣!桓溫想的是誰想對他不利,而郗超則是想著,如何為桓溫謀化法理上篡位的依據(j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