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青黛接過,微笑道:“那我便不留你了。”
她分明是笑著的,眸子里卻并未帶著笑意。
安茹心突然明白了為何她看向自己的目光如此復雜。
——恐怕她也是心悅趙卿玉的。
安茹心懷著復雜的心情回了內(nèi)院,眾女眷都開始落座。
她坐到錢氏身邊時,錢氏嚇了一跳:“你怎么……換了衣服?”
陸明思目光則直直向她掃來,目光里閃過一抹憤恨——她真是不明白,孟青黛為什么突然要幫安茹心,總不會真的看上了她那破花樣子?
不過她并不緊張,安茹心在陸家這么久,一向是個息事寧人的主,不會多。
安茹心對上她目光,笑了。
陸明思拿準了她的性子,料定她不會將真相和盤托出。
更何況,即便她說了緣故,陸明思只要推脫自己真的不知道,旁人也拿她沒有辦法,可能還會責怪安茹心不懂事。
這么多年,她都是這樣過來的,一再忍讓,換來的卻是二房一家的得寸進尺。
她這笑陌生極了,讓陸明思不覺有些發(fā)怵。
安茹心慢慢道:“回舅母,因為孟小姐跟我說,玉陽公主最喜歡茜色,且最討厭旁人與她撞色?!?
錢溫陵訝然:“什么?”
安茹心笑笑:“我第一次參加賞花宴,并不知曉,幸得孟小姐提醒,還借了我一身她多余的衣裙,還算合身,我就穿著了?!?
她話語里,將第一次幾個字咬得極重。
明顯暗示,來過多次的陸明思理應知道此事,卻未開口提醒。
錢溫陵自然聽懂了,極為不滿地看了陸明思一眼。
柳氏也不知怎么教的孩子,太小家子氣了,連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如此簡單的道理都不懂。
若是安茹心真因此沖撞了玉陽公主,老太太只怕以后也不會再命她出門。
一時間,她心中將柳氏又記了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