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地,意識迷離,陷入昏睡。
不知道什么時候,病房門有動靜,來人聲音急促,“沈先生,陸小姐出手術(shù)室了……”
顧爽爽辨不清是夢境還是現(xiàn)實,但身后手背上的那只大手松開了。
然后她聽見腳步離開的聲音。
其實沒感覺了。
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他離開她,拋下她,朝向另一個女人。
她挺傻吧,腦袋不夠想事,所以活的滑稽。
找尋猜測那么多遍他的前妻,竟然就在身邊,以她半個朋友的身份,與她熟識已久。
他到底是存著怎樣的一份心態(tài)周.旋在兩個女人之間的呢?
來去自如,隱藏極好,是因為她太過好對付?
還是因為這個男人本質(zhì)太過深沉惡劣?
她沒有那么成熟的心,她的心很小很幼稚,裝的都是簡單,眼睛美好,愿意看到的一切都是美好。
突然發(fā)現(xiàn)生活的這個世界如此恐怖。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錯了什么事,要受到剜心剔骨的痛。
生活像一場美夢,又像一個惡魔,讓她在笑得最幸福的時候摔墜深淵,蘇醒的時間都不給她。
一夕之間,毀了她對這個世界抱有的所有童真,被迫長大。
長大,原來那么,那么的痛苦。
有一個叫顧爽爽的女孩,她的臉上再也不會有天真快活的笑容。
……
身體從低燒到高燒,浮浮沉沉,意識總是不太清醒。
昏睡沒日沒夜,其實思維和聽力多數(shù)時候都算明朗,只是,她不愿睜開眼睛。
連著三日過去,她的低燒總是不退。
不得不睜開眼睛的時候,是醫(yī)生來給她檢查身體,護士輸.液。
守在床邊的男人并沒有時刻不離的守在床邊,三天里離開數(shù)次,每次時間不定。
顧爽爽沒有留意。
護.士負責(zé)的喂藥被他搶奪,那成為沈墨城和她唯一默然的交流。
男人脾氣很不好地問過醫(yī)生,我太太為什么不說話?眼神渙散,是否顱內(nèi)有積水?
醫(yī)生戰(zhàn)戰(zhàn)兢兢給予回答:“沈先生,太太的顱內(nèi)情況無異常,不愿說話可能和跳水受驚有關(guān),也可能和太太的情緒……”
沈墨城面目沉冷,擰眉擺手。
醫(yī)生不說了,出去了。
顧爽爽接過男人白皙寬厚手掌里的藥,喂水吞服。
在那雙有力的臂膀攙扶下,安靜躺好。
男人的手臂在她溫?zé)岬牟鳖i處不離開,拇指的薄繭來回摩挲她蒼白的肌膚,高大身軀俯在她上方,顧爽爽的眼底大片陰影。
光線極暗,她還是能看清他的眼神,沉冽,似乎沒有耐性了,眉宇有遮不住的一點戾氣,那么看著她。
男人干燥帶著寒氣的薄唇似有蠕動,想說什么,終究薄唇緊抿,視線盯著她,復(fù)雜幽深冷硬,一字不。
兩人之間如履薄冰。
只差一點火,薄冰徹底碎裂。
他不提陸熙離。
顧爽爽就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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