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肅端的面色微寒,他說的不錯,如果殷氏丟了這單生意,恐怕將會有一段時日無法再和秦商集團抗衡。
只是……地窖里面的那個女人,終歸要重要得多。
殷肅端心里浮沉片刻,迅速做了決定,面色不變地抬了頭:“生意場上的事情,輸贏都是隨緣。你我都應(yīng)該知道,這些東西強求不來?!?
秦城陽微微蹙眉,沒想到殷肅端居然能連這個都放棄,心下猜測定然是這父子兩個知道蘇梨兒曾經(jīng)去過城北了,擔心事情敗露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他瞇眸半晌,語氣倒是緩了緩,開口時也不再那么有壓迫性了:“一周后,有一場競標,聽說殷董也感興趣。我現(xiàn)在身上有傷,殷董也是知道的?!?
改威逼為利誘了。
殷肅端聽出他口風(fēng)的轉(zhuǎn)變,卻還是笑笑道:“既然受傷了,就好好回去養(yǎng)傷吧。不該摻和的事情,還是不要多插手為好?!?
正是因為秦城陽什么都能豁出來,殷肅端才斷斷不能讓蘇梨兒回到他的身邊。現(xiàn)在人已經(jīng)被關(guān)到地窖了,一旦放走了蘇梨兒,這件事情定然會敗露。
到時候,就不是一兩筆生意能解決的事情了。
見殷肅端軟硬不吃,秦城陽的目光就危險起來了。他微微瞇著眸子,身后的保鏢蠢蠢欲動,只等著秦城陽的一句話,就直接闖進去。
殷肅端也知道,他絕對不會善罷甘休。和他對視半晌,殷肅端才無奈地嘆口氣:“行,看來秦總不找到人是不會罷休。那這樣好了,讓你的人進來,隨便搜,怎么樣?”
口氣聽起來有些不耐煩,但凡識時務(wù)的人,現(xiàn)在都不會點頭進去搜查。
不過秦城陽一來不用顧忌他的面子,二來事關(guān)蘇梨兒,他根本就沒客氣,抬腿邊走:“那就冒犯了。”
身后的那些保鏢魚貫而入,大有將整個殷家翻個底朝天的架勢。
“他們?nèi)フ胰?,你和我喝杯茶吧?”殷肅端伸手一攔,“城北才剛下來的新茶,今天蘇小姐過來的時候,還說很喜歡喝,拿走茶葉了來著?!?
城北,新茶。
剛剛?cè)ミ^城北的秦城陽心一沉,目光如炬,有生之年第一次覺得自己這么緊張。
只怕一會兒那些人搜到的,就只是一個尸體。
殷肅端盯著他看了半晌,笑道:“你在我這里耽誤這么長的時間,只怕是蘇小姐真的出事了,現(xiàn)在去找也已經(jīng)晚了?!?
“不勞殷董擔心?!鼻爻顷柕脑捠掷涞?,目光看著前方,“她不會出事的。”
最后這一句話聽起來格外堅定,也不知道是說給殷肅端聽的,還是說給自己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