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信一點一點向蘇錦兮那邊靠近,信封上的字就越發(fā)明顯。
其實廉馥雅掏出書信時蘇錦兮就想到會是甘阜那邊傳來的書信,只真的拿到手上,觸摸到信封上的字體時,依舊激動地說不出話來。
信封上寫著四個大字‘吾兒親啟’。
筆鋒穩(wěn)健粗獷,筆力強勁有力,一看就知是阿耶親筆所書。
蘇錦兮撕開信封時,手都有些發(fā)抖,書信足足有三頁紙,先是給她報了平安,阿娘已平安抵達甘阜,只路途遙遠顛簸勞累,需好好休養(yǎng)一段時日,緊接著便是絮叨著甘阜發(fā)生的趣事,東一句西一句,瞧著沒頭沒腦的,卻是最溫情的語句。
每一個字都在訴說著他的思念。
蘇錦兮漸漸紅了眼眶。
自她懂事后便沒再見過阿耶,鎮(zhèn)國將軍府中也沒有阿耶的畫像,阿耶的模樣在蘇錦兮腦海中只是一個模糊的輪廓。
前世,蘇錦兮看到蘇錦秀有父母疼愛時,她偷偷的羨慕過,從那時她就存了對父母的怨恨,為何別的孩子都有父母陪伴在左右,她卻只能留守在京中。
若她的父母不是征戰(zhàn)沙場的將軍,不用鎮(zhèn)守邊關,該有多好,這樣就能一直陪伴著她長大。
“錦兮妹妹?!绷パ胚f了帕子過去,她也不會安慰人,只能笨拙地道:“妹妹可是想伯父伯母了?待回京后,姐姐便去向圣人求旨,帶妹妹去甘阜走上一遭!”
蘇錦兮接過帕子擦著眼淚。
她曉得馥雅姐姐說的不可能實現(xiàn),卻是不忍拂了她的好意,回了個‘好’字。
將信小心翼翼地折好,放入自己放話本子的匣子中,蘇錦兮悲傷的情緒才緩過來,重新坐回軟榻上,蘇錦兮看著廉馥雅,問道:“馥雅姐姐,平嶺的戰(zhàn)事可結(jié)束了?你可有傷著?”
廉馥雅擺擺手,“嗐,戰(zhàn)場之上,刀劍無眼,受傷是常有的事,姐姐我皮糙肉厚,尋常小傷根本不礙事,若不是平嶺易守難攻,就憑那幫沒本事的孫子,老……咳咳,姐姐我冬獵前便能滅了他們趕回京城。”
語落,廉馥雅瞥了眼錦兮妹妹。
她自小在軍營中長大,與軍營里的那些爺們混的熟,糙的不行,只要不是論規(guī)矩的場合她就不會拘著自己,方才一時激動,說話便不帶把門的了,可別嚇著嬌滴滴的妹妹,讓她對自己生了嫌隙。
“錦兮妹妹,姐姐我一時失,妹妹莫怪。”廉馥雅撓了撓頭,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