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估計是怕自己的飯碗保不住,有點心急的想從床上掙扎起來。
她的手上還有沒恢復(fù)好的水泡,一不小心杵到床上水泡都擠開了幾個,看得我都疼了一下。
阿姨卻沒停頓,就著我的手對著手機另一邊緊張的回復(fù),敘述手鏈所在的具體位置。
我和阿姨都躬著身子等了半晌,那邊沒有再發(fā)過來消息。
“沒回復(fù)就應(yīng)該是找到了,阿姨您先躺下吧?!?
阿姨面上的神情還是很緊張,看來還是很怕這個小姐的。
阿姨緩緩躺下了,我緊繃著的一口氣也慢慢呼了出來。
我把手機攥到手里,狀似不經(jīng)意的開口。
“阿姨,怎么沒給這位小姐備注個姓氏?只存?zhèn)€小姐好像古代稱呼,不倫不類的。”
同樣的兩個字放在古代是個尊稱,放到現(xiàn)代是個名詞。
“你不知道,崔小姐。我當時是實在不知道備注什么,太太剛雇傭我的時候,還不在這個大都市。她是從別的省嫁過來的,小姐是太太帶過來的。我不知道她是跟著太太的前夫姓張,還是跟著現(xiàn)任姓趙好。就只存了個小姐。”
原來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做了趙太太了。
能請保姆,能給女兒在蘇富比拍手鏈的趙太太。
我笑笑,手指飛快的將備注小姐改成了趙小姐,將手機遞回給阿姨。
我等了2個多小時,云溪一直沒有醒。
我去問了護士,說是云溪這兩天潰爛的傷口開始長肉了。
過程奇癢無比,醫(yī)生為了她能睡個好覺用了不少含有鎮(zhèn)定成分的藥,所以下午三、四點之前都醒不過來。
我有點失落。
原本今天來是想問問,云溪愿不愿意和我走的。
我用我前兩天給云溪新買的手機,拍了一張我的在醫(yī)院的打卡照片,又重新把手機放回了床頭。
好讓她醒來就能知道我來過。
我坐地鐵去了會所。
明明已經(jīng)是下午2點多了,馬上就快到正式營業(yè)的時間了。
會所大門卻一反常態(tài)的緊閉。
我預(yù)感不太好。
正在猶豫要不要打道回府的時候,手機鈴聲響了。
是個陌生的號碼。
我接通,聽筒另一頭傳來周閔生的聲音。
“進來?!?
我猛的抬頭。
果然,周閔生正在會所最頂樓的樓層俯視著我。
看到是周閔生,雖然知道今天多半要受罪,
可我竟然奇怪的松了一口氣。
鬼知道,我抬頭的那一瞬間有多害怕頂樓出現(xiàn)的是黎厲的身影。
我緊握了兩下手,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走進會所。
推開會所頂樓辦公室門。
周閔生坐正中央的老板椅上,背對著我。
我老板低眉順眼的垂首站在一邊。
見我進來,老板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周少,崔喜來了。”
周閔生轉(zhuǎn)了過來,臉上是讓我發(fā)毛的微笑。
他踢了踢我們老板的屁股。
“好了,你滾吧?!?
老板如蒙大赦般的出了門。
老板路過我身邊的時候,我注意到他的右邊眼眶淤青了一圈。
……
老板多半會把這個仇記在我身上。
“過來。”
周閔生敲了敲老板椅的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