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庭寒的眸光深沉，有些情緒在起伏的眸光中沉淀，“寧暖，你該知道，我從來不求人。”

他覺得他這輩子都不會求人，包括寧暖。

他可以服軟，可以對她好，但是絕對不會求她。

寧暖本來就是他的妻子。

“你不求人，難道要我求你？”

他說得這么傲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寧暖現(xiàn)在在糾纏他。

“霍庭寒，當(dāng)初離開霍家是你跟蔣月把我趕出去的，你忘了嗎？”

寧暖提醒他，她也有尊嚴(yán)。

不會因?yàn)樗麑ψ约旱膽B(tài)度稍微好點(diǎn)，她就會丟掉自己的尊嚴(yán)回到他的身邊。

“你想怎么樣？”

霍庭寒的眉頭緊皺。

他真的錯過了寧暖最聽話乖巧的時候，如果她在霍家的時候，對她稍微好點(diǎn)。

他們是不是也不會走到這個地步？

一直被霍庭寒遺忘的愧疚突然被翻出來，鋪天蓋地而來。

或許，他欠寧暖一句道歉。

現(xiàn)在的寧暖是高傲的，不再是他能拿捏的女人，她需要一句道歉。

“現(xiàn)在是你拽著我，不讓我走，我還想問你想怎么樣？”

寧暖覺得霍庭寒這個男人沒救了，他過來讓她回來他的身邊，但是卻句句都是傲氣，好像是對她的賞賜一樣。

“霍庭寒，我現(xiàn)在能跟你心平氣和地說話，是我對你最大的恩賜?！?

“我能對你說一句話，你就應(yīng)該感到榮幸，不是過來反問我想要怎么樣？”

她眼神輕蔑地掃過霍庭寒的臉，“更不要擺著死人臉，好像在施舍我一樣?！?

寧暖的話給了霍庭寒致命地一擊，也讓他清醒了些。

她的確不是以前的寧暖，不會管著他了。

她現(xiàn)在有自己的事業(yè)，有自己的能力，能夠跟他對抗，也不會在意他的情緒如何。

氣氛陷入沉默，很短的時間，但是卻像過了一個世紀(jì)那么漫長。

她也不想跟霍庭寒繼續(xù)糾纏，掰開了他的手。

霍庭寒又握緊，沒有要放開的意思。

凝視著她的眼睛，“寧暖……”

他的聲音低沉，嗓子有些啞。

他感覺自己的喉嚨很干澀，到了嗓子眼的話卻怎么都說不出來。

“對不起?！?

這聲對不起，凝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也耗盡了霍庭寒所有的勇氣。

他是一個不會輕易道歉的人，讓他低頭比登天還難。

“寧暖，我很少跟人道歉，你應(yīng)該明白我的意思?！?

他低聲道。

嗓子有些澀意，好像堵了一根木頭，壓得他的喉嚨難受。

“我接受。”

寧暖的語氣輕快，聽起來心情不錯。

霍庭寒的一團(tuán)糟的心緒突然散了一些，心中明朗了很多。

寧暖可能一直在等待他的道歉，他道歉她能放下過去的怨氣，他愿意低頭跟她道歉。

“你……”

“所以現(xiàn)在可以放開我的手了嗎？”寧暖看了看他的手，示意他放開她。

這態(tài)度不像是原諒了他的樣子。

霍庭寒聽出她語氣里面的疏離，并沒有半點(diǎn)要跟他親近的意思。

他不喜歡寧暖對他的忽視，“既然已經(jīng)接受了我的道歉，就不要再這副語氣跟我說話。我們可以回到以前，或許還能比以前更好一些。”

寧暖聽得直搖頭，“我接受你的道歉，是因?yàn)槟阍?jīng)做的事情確實(shí)混賬，你該給我道歉?！?

“我接受你的道歉，但是并不代表我接受你?！?

她的語氣像是對待陌生人，伸手把他的手掰開，“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也不會有任何改變。”

她的冷漠時時刻刻在提醒霍庭寒，她不愛他。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