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因?yàn)樗岜茏铀幍氖虑?，惹怒了祁淵，她始終記掛著他被鏡子刺破的手背，便趿了繡鞋下床找他。

見隔壁通房那邊亮著燈光，高門大戶的男主人都有通房丫鬟，這通房是給丫鬟住的。

只是當(dāng)年上面指給祁淵的幾個(gè)通房被蔣馥瑩欺負(fù)得不成樣子，祁淵索性把人還了回去，便將通房變成空房，那時(shí)他還是很縱容她的。

蔣馥瑩輕手輕腳繞過屏風(fēng)，朝著亮光處走了過去，扶著門框往內(nèi)里看，便見祁淵正坐在軟榻上，幾上擺著不少冊子，手里拿著毛筆在批閱著什么，窗子開了條細(xì)縫，吹了些冷風(fēng)進(jìn)來，正吹他身上。

他旁邊茶桌上擺著一壺茶，茶杯里有喝余剩的半盞濃茶，茶葉盒子蓋子沒蓋全，里頭是碧螺春茶葉。

“你沒有回去偏殿住么，我以為你完事走了。”蔣馥瑩偎在門邊，靜靜出聲。

“完事想走的是你。在東宮度日如年吧？”夜深人靜，祁淵不設(shè)防，猛然聽見她的嗓音，便快速朝她看過去，手里圈畫的動作沒有停，便見蔣馥瑩披著衣衫立在門處，長發(fā)散在肩頭，看上去軟軟怯怯的，就這樣一個(gè)不足百斤的小女子把他弄得魂不守舍，要說她有什么特色，或許就是不把他放心上吧，“進(jìn)來先坐，孤先忙完手頭事情?！?

蔣馥瑩便舉步進(jìn)去，不知被破處后走路是否有異樣，總之挺疼，外人單看走路看不出來什么吧。

祁淵看看她走路姿勢挺拿捏，又記起她今天沒有因他的疼愛而欲仙欲死，反倒眉頭時(shí)時(shí)鎖著忍受，他挺失落，沒那位會服侍她是么，“還疼得厲害？”

蔣馥瑩耳尖一熱，“不是很疼。你心情好些了就好。我使你憋悶了七年?！?

祁淵拍了拍他身側(cè)，“坐這里等我下?！?

蔣馥瑩便在他身邊軟榻坐下，見他在看今年將要參加殿試的貢士名單，有些頁面上有的人名用毛筆圈了圈，蔣馥瑩拿起他批閱過的那些，他沒有出聲阻止，她便拿起來看，倒沒什么特別的，是等同于考生的背景調(diào)查籍貫等信息。蔣馥瑩也看見了周蕓賢的二弟周蕓休的名字，蕓休也將參加殿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