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馥瑩的淚水不住的流下,“父親...”
“老賊,你的嘴未免太硬了!那日口供明明承認是不小心瀆職用錯了藥,今日死刑當前,反口了?這樣,更是疑點重重了呀。”周蕓賢回身對祁淵道:“殿下,請容周某用刑輔助審訊,若沖撞了殿下,請殿下海涵?!?
蔣馥瑩不忍家父受刑,低聲祈求道:“殿下,您聽到了,我父親他是冤枉的,上次簽字畫押認罪,他根本是被屈打成招的!殿下...只需要將宗人府審訊我父親之人拿來審問,就可以知道原委...”
“孤王為什么要拿宗人府的人來審問?!逼顪Y淡淡笑,“為了你嗎?”
-你配嗎,蔣馥瑩-
蔣馥瑩如同窒息,他根本不感興趣,甚至覺得浪費時間,“是民婦唐突了?!?
祁淵對周蕓賢聳聳肩,“請便,死刑犯遲早是死,留口氣讓他能走上斷頭臺就好。”
沈胤祥張了張口,心知這被他看著長大的孩子記恨他,沈胤祥終于沒有說話,作為父親,他讓女兒和幽禁冷宮的殿下撇清關系,保護女兒和家人,他認為是一位父親應該做的。
蔣馥瑩聽聞祁淵準許用私刑,心下猛地一沉,緊緊咬著嘴唇,險些咬出血來,為什么她仍希望祁淵可以幫她,他明明不會平白無故的幫她。他們連陌生人都不算。是因為...對他仍有期許么,是因為心底某處她仍然是她的淵郎么。
“謝殿下恩準?!敝苁|賢用劍柄逼在沈胤祥心口的鞭痕上,扭動,刺入,剛剛愈合的傷口,登時皮開肉綻。
沈胤祥痛的悶哼,卻沒有因為疼痛而彎腰低頭,也未露出一絲半毫的懦弱。
打在父身,痛在兒心。
蔣馥瑩內(nèi)心里如萬箭穿心,看著老父親被用刑,自己卻無能為力,屬實不孝。
周蕓賢厲聲道:“老賊,說!是誰指使的你?!?
沈胤祥將眼睛閉起,不屑多說一字。
眼看著父親的衣物被鮮血濕透,蔣馥瑩突然屏住呼吸,頃刻間,做出了決定,獻出自己。
她用衣袖擦拭了下眼淚,緩緩回身望向那桌案后一直冷眼旁觀的男人,祁淵。
祁淵薄唇抿成一條直線,干凈的手指端起茶水,品茶好雅興。
蔣馥瑩明白他若想幫她,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奈何他不想幫助她,他喜歡看她痛苦萬分,也喜歡她俯首稱臣下作的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