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人伉儷情深,夫唱婦隨,走哪里都帶著夫人呢。想必周大人是體恤愛妻,替岳父來說情,讓孤饒了沈家?”祁淵沉聲說著。
蔣馥瑩聽出祁淵口中嘲諷之意,任誰看見她的邋遢的受氣包模樣以及周蕓賢嫌棄的神情,都不會認為他們夫唱婦隨。
而祁淵也最清楚,周蕓賢不是來說情的。祁淵只是在譏誚蔣馥瑩罷了。
“殿下見笑了,內人她沒有是非大局觀,沈家落罪,她婦人之仁哭鬧不休,今日蓬頭垢面,衣衫不整,屬實沖撞了殿下?!敝苁|賢解釋道。
蔣馥瑩攥著衣擺,夫婿背刺她,舊愛奚落她,墻壁上黃歷寫著今日不宜出門,黃歷誠不欺我。
“沈家的案子周大人已經查清楚,交接給孤王了,如今找孤王有事?”祁淵向后靠在花梨木椅背,修長的手指輕輕搭在桌案,嗓子懶洋洋的。
蔣馥瑩看見他袖口露出一件杏色里衣邊沿,布料與昨日她遇見那位側妃身上斗篷布料是一樣的,是他的側妃縫的衣裳吧。
-淵郎,以后只準穿瑩瑩給你縫的衣衫-
她苦澀一笑,他終是穿了別人做的衣衫,她也為別人縫制衣衫多年。物是人非。
“是這樣,周某突然想起,這沈胤祥不可能無緣無故便下毒謀害龍嗣,保不齊幕后有主使之人。雖然沈胤祥人贓并獲,當時說是用藥閃失出錯,可周某越想越覺得蹊蹺,老太醫(yī)用錯藥這有疑點啊。特來復審一番,細問他幕后主使之人?!敝苁|賢說明來意。
“初審的時候沒想到這層?這不是最基本的嗎?”祁淵微微挑眉,“大理寺干什么吃的?定了罪再來審。當東祁律法是玩笑么?今兒有疑點,今兒來審,明兒有疑點,還來審。將孤王置于何地?孤王是幫你看押犯人的小廝?”
“惶恐。周某并非目中無人。只這一次...”周蕓賢被少主說失職,臉上無光,“今上得知馮美人墜胎,龍怒難抑,當時氣憤之下,只想速速結果罪魁禍首給今上答案,事后細想,或許沈胤祥是受命于誰。希望殿下可以讓周某見一見沈胤祥。”
蔣馥瑩看穿了周蕓賢的用意,審出幕后之人,姓周的又是豐功偉績一件,父親將死,周蕓賢還要榨取剩余價值,其嘴臉令人作嘔。
祁淵睇了眼蔣馥瑩,看笑話般牽了牽唇,“可以審。孤王不介意連幕后之人一起處決。不過手起刀落,多砍幾次罷了??车挠植皇枪峦醯挠H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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