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小宮女哪有那些錢,體己,月銀,摸家里的,甚至偷了宮里的值錢的冒險傳遞出去賣,問她偷哪里的,一問就哭,不許問,只說為了他死也愿意,莫說偷了,出了事她一人承擔(dān)。
他心下不由對邱夢憐惜不已。
可這心里卻如分裂出另一個人,不住的想起周夫人小小的身子蜷縮在抱枕里的孤單的身影,淚意婆娑倔強(qiáng)的說著她不是怕黑是怕鬼。
還有她倔強(qiáng)的說叫他把藥拿走,她只想探監(jiān)。他沒依她,故意氣她,吊著她,周夫人吃到了就一拍兩散,他懂。
周大人今夜是否會去而復(fù)返,將周夫人擁在懷中哄慰呢。
邱夢說,“翠墨,莫要多,我本是小門小戶宮女出身,洗衣原干的也是分內(nèi)事。哪里就嬌氣起來了。”
祁淵聞覺得側(cè)妃識大體也不邀功,不似蔣馥瑩嬌氣的厲害,小時候更是無事生非叫他吹吹手心,方才給她水泡上藥,也嬌滴滴的哭的不住,甚至于把他肩膀咬的出血,哪里有可取之處,自己何以揮之不去,又何以有意較勁般的方才故意不給她吹吹手指傷口。
或許蔣馥瑩早就忘記兒時的事情了,也根本不會在意他吹沒吹她的患處。
祁淵幫邱夢掖掖被子,“注意保暖,蓋好?!?
邱夢見時間不早,而太子殿下應(yīng)該是要回主殿休息了,便將手臂自被子底下露出一截,輕輕拉住祁淵的衣擺,“爺,夢兒一個人睡害怕,夢兒怕黑,今晚可以留下陪陪夢兒么?!?
祁淵低眼看見邱夢染著丹蔻的手,以及面頰上精致的妝容,腦海閃過五根小粽子和一雙濕漉漉的大眼睛,好似對他倔強(qiáng)的說著我不是怕黑我怕鬼,竟一時不能拒絕,“好。怕鬼啊,孤陪你。孤留下過夜好么?!?
邱夢心中幸福不已,殿下答應(yīng)陪她過夜了,可又覺得殿下仿佛透過她看另一個人,她說的明明是怕黑,殿下聽錯了,聽成怕鬼了。
邱夢往里挪了挪身子,給祁淵留夠?qū)挸ǖ奈蛔?,等著祁淵進(jìn)她被褥來。
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