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徹再度于心不忍，“睿王殿下，小娘子身子?jì)扇?，只怕受不住琉璃上跳舞。您容情吧，在下這畫舫可不能成小娘子的噩夢啊。您這大人物，何至于呢?！?

睿王斥責(zé)公孫徹，“這邊玩得開心呢，你怎生一直勸起來了？”

公孫徹對睿王自內(nèi)心很是不滿，無奈自己一屆商賈奈何不得他。

睿王對蔣馥瑩居高臨下地笑道：“跪下求求本王，這琉璃舞也可以不跳的。”

周蕓賢扯了下蔣馥瑩的衣袖，低聲道：“別討苦頭，犟什么犟，跪下磕個頭認(rèn)個錯就行了。”

蔣馥瑩睇著周蕓賢，認(rèn)真道：“明明可以選擇站著跳舞，我為什么要選擇下跪磕頭呢？”

一句話使得睿王怔在當(dāng)下，手心出了一層汗，心底也怦然狂跳。

公孫徹亦對小娘子心生激賞，當(dāng)下覺得那睿王被比的微小了去，還有小娘子的夫婿，太不是個玩意兒了，公孫徹竟頗有幾分想念數(shù)月前不許小娘子進(jìn)畫舫玩樂的兇狠的太子殿下了。

蔣馥瑩退下繡鞋，僅穿著羅襪，當(dāng)即步至堂中，踩在琉璃碎屑上，鉆心的疼痛使她幾乎承受不住。

琴師問她：“當(dāng)下這首釵頭鳳可以么？”

蔣馥瑩說：“無所謂啊。有曲子沒曲子沒區(qū)別?！?

她在琉璃上舞了一曲釵頭鳳，曲子挺長，約二盞茶功夫，她潔白的羅襪被血浸透，她面頰上甚至帶著堅(jiān)韌的笑意，如開在高處不容褻瀆的花束。

曲子戛然而止。

睿王注視著蔣馥瑩的視線中如有火焰在燃燒，他又念她名字，“蔣馥瑩?！?

蔣馥瑩靜靜地將繡鞋穿上，“還想看什么舞曲？祁曦文。”

睿王唇角揚(yáng)起，“很好。你敢直呼本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