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說!不說后面我不給你們老爺子看病了!”李向南再次逼問。
狗子被桌面這氣氛搞的幾乎崩潰,終于帶著哭腔喊出來:“李大夫,這紅包......還有這鴻賓樓的席面......是......是我們杠頭家博古架上那最后一件之前的定窯五彩花瓶,被我拿去潘家園賣了四百塊錢!全在這兒了,一桌子酒菜,一個紅包......您要是收了......”
“......”李向南瞬間皺起眉頭。
“您要是收了,那我們杠房兩百口子往后大半個月......就真的揭不開鍋了,杠頭把......他最后的老底兒都掏給您了!”
轟!
話音落下,廳內(nèi)一片死寂。
李向南按住成奎的手不由自主的松開了。
他看著眼前這個因為被手下說破底細(xì)而臉紅,又很快臉白,偏過頭不忍與自己對視的硬漢,又看了看那個說完話后羞愧的低下頭,肩膀微微顫抖的年輕杠夫,最后目光落在那厚厚的紅包,和滿桌子尚有余溫的酒菜上。
四百塊錢!
傳世的最后一件古董花瓶。
兩百口子后續(xù)的生活費。
一股難以喻的熱流猛地沖上李向南的心頭,讓他鼻頭有些發(fā)酸。
他萬萬沒想到,這紅包背后,竟是如此沉重的分量!
成奎不是在炫富酬謝,而是在砸鍋賣鐵,一分不留,傾其所有的表達他心中那一份知恩圖報的赤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