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科長,公安局的同志來查閱點資料,你給接待一下?!?
檔案室的科長五十大幾歲,快退休了,鼻梁上戴著一副厚厚的眼鏡,領著楊霄和毛安平走進存放大量紙質(zhì)文件的房間。
楊霄看著成排的架子一陣頭大。
現(xiàn)在計算機雖然已經(jīng)普及,但是因為性能和硬盤的限制,單位對需要保存的文件還是以紙質(zhì)為主。
像洪縣這樣的小縣城,單位大多采用傳統(tǒng)的辦公手段,計算機還是稀罕的玩意,縣里組織干部學習,一些老同志除了用它玩牌,什么都干不了。
一封六年前寄到司法所的來信!
就算現(xiàn)在還保存在檔案室里,除了程立,沒有人知道信上的內(nèi)容、更不知道來信人、只能一封一封打開查看,想要找出來可不容易。
楊霄皺著眉頭問道:
“馬科長,群眾來信存放在什么地方?”
“那里!”馬科長扶了一下眼鏡架,指著墻角的幾個大箱子,說道:
“早幾年寫信的挺多。
現(xiàn)在有什么事,都是直接打電話。
這幾年辦公室收到的信件都在這里。
你們想找什么?”
楊霄注意到馬科長的年紀跟程立差不多,問道:
“馬科長,我看你也是司法局的老干部。
六年前你們所的程立你認識嗎?”
馬科長藏在厚厚鏡片下的雙眼一亮,問道:
“你們是來查老程的事!
老程出事以后,是我?guī)耸帐八霓k公桌,除了私人物品被他的家人帶走了,其余東西都還留著。
別急,我想想!放在什么地方了?”
馬科長拍著腦袋在檔案室里一邊翻找、一邊抱怨現(xiàn)在的年輕人辦事不踏實,把檔案室翻得亂七八糟的,很多東西都挪了位置,找起來費事。
“找到了!”
馬科長從角落里翻出一個滿是灰塵的盒子,抱著它走到楊霄面前,說道:
“老程辦公桌的東西都在這里。
里面有幾封信,不知道是不是你們要找的,自己看吧?!?
“謝謝馬科長?!泵财綇鸟R科長的手里接過盒子,走到檔案室的窗戶邊,在楊霄的面前把盒子打開。
里面的東西不多,放著幾個黑皮筆記本、幾張六年前的報紙,和一些過期的文件,還有一張從墻上撕下來的工作照。
程立身穿黑色的西服,胸口戴著代表公平正義的司法徽章,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跟現(xiàn)在被折磨的骨瘦如柴簡直判若兩人。
程川和他的父親長得很像。
楊霄從毛安平手里接過照片,把它放在窗臺上。
筆記本上全都是會議記錄。
在其中一個筆記本里夾著三封已經(jīng)發(fā)黃的信件。
“找到了!”
毛安平興奮地大喊起來。
楊霄從褲兜里摸出手套,戴上后從筆記本里拿出三封信,把它們?nèi)看蜷_,抽出信紙,平鋪在面前。
三封都是咨詢法律問題的信件。
其中一封信是個名叫張芬的女人,咨詢跟老公離婚的事,她想要多分夫妻的共同財產(chǎn),寫信問司法所的律師有沒有什么辦法。
第二封自稱是洪縣到羊城打工的農(nóng)民工,被老板拖欠了工資,想要咨詢怎么打官司,拿回勞動報酬。
最后一封信挺有意思。
寫信的人沒有署名,而且字跡非常潦草,看起來不像是成年人寫的,經(jīng)過反復辨認,寫信的人聲稱有人冒名頂替了他的身份讀大學,想要資詢有沒有什么辦法可以拿回自己的身份。
這封信雖然沒有署名,但是信箋紙是一張廢紙,寫信的人把字寫在背面,信箋紙的抬頭印著“魚嘴村村民委員會”幾個紅色的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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