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

摩托車的轟鳴聲在黎明寂靜的街道響起。

蔣大虎緊趕慢趕，在翻了幾次車以后，終于抵達洪縣縣城。

他認準縣公安局的方向，加大油門沖了過去。

在進入公安局的大門時也沒有減速。

“哎哎！”

蔣大虎在公安局院子里大呼小叫，他不是不想減速，可是把剎車捏死，摩托車的速度根本減不下來。

也許是之前翻車的時候把剎車摔壞了！

摩托車的車頭不停搖晃著。

蔣大虎放下腳，試圖用破舊的膠鞋剎車。

哐！

摩托車歪歪斜斜地撞在臺階上。

“哎喲！”蔣大虎被掀翻在地上，捂著膝蓋痛苦地哀嚎。

蔣大虎鬧出的動靜可不小。

很快就驚動了局里值班的人。

他們披著衣服從辦公室里出來，看到樓下人仰馬翻的場景，還以為是哪個愣頭青吃了熊心豹子膽，跑來縣公安局鬧事，趕緊操起警棍從樓上下來，把摔倒在地上的蔣大虎團團圍住。

“舉起手來！”

“不準動！”

警察們大聲警告蔣大虎。

這陣勢嚇得蔣大虎張大嘴，生生地把叫喚聲憋了回去。

“我、我……”蔣大虎被嚇得說不出話來，眼看著圍上來的警察就要上前抓他，趕緊扯開喉嚨喊道：

“殺人啦！

有人殺人啦！”

“住手！”縣刑偵大隊教導員程川招呼大家不要動手，擠到蔣大虎的身邊，問道：

“老鄉(xiāng)，出什么事了？

別著急，你慢慢說，誰殺人了，在什么地方？”

“在、在魚嘴村！”蔣大虎見到文質(zhì)彬彬的程川，驚慌失措的情緒稍微穩(wěn)定了一點，結(jié)巴著說道：

“魚嘴、嘴村有人被槍打死了！

他、他們還抓走了省城來的大老板。

車牌號、號是奚、奚、……”

蔣大虎的腦子被酒精燒壞了，這個時候怎么也想不起帶著楊寧的那輛車的車牌號，走的時候村長王瑞云叮囑他一定要把車牌號告訴警察，可是現(xiàn)在他了半天，愣是沒擠出一個數(shù)出來！

“你說什么！”程川按著蔣大虎的肩膀，追問道：

“你是魚嘴村的人！

被抓走的是省城紅星醫(yī)藥公司的楊總？

被槍打死的是誰？”

紅星生物醫(yī)藥公司來洪縣考察不是什么秘密。

這幾天全縣的公職人員都在為這次考察做準備。

縣公安局也有任務(wù)，對考察路段進行交通管制，維護現(xiàn)場秩序。

紅星公司的人是昨天午后抵達縣城，除了一部分留在賓館，其余的驅(qū)車前往魚嘴村。

縣里準備的歡迎儀式都沒有機會舉行。

才過了一夜，怎么就出這么大的事！

程川跟楊霄親近，了解更多內(nèi)情。

他知道這次帶隊下來考察的就是楊霄的親姐姐楊寧。

程川還想著等楊寧結(jié)束魚嘴村的考察，去賓館跟楊寧見一面，畢竟他父親現(xiàn)在還住在蓉城第一人民醫(yī)院的高干病房，楊寧幾次帶著禮物去醫(yī)院看望他的父親。

做人得有禮數(shù)。

楊寧到了洪縣，程川得盡地主之誼，以表感謝。

“對！對！”蔣大虎緩過神來，雞啄米般地點著頭，嚷嚷道：

“就是她！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