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后。
監(jiān)獄。
沐秋煙一身灰色囚服,小巧纖細的腳踝上纏繞厚重的鐐銬。
經過兩年的磋磨,她那雙透亮晶瑩的眸子滿是疲憊和絕望。
她打完飯菜,端著餐盤去往餐桌。中途,有人撞上來,她的飯菜全都灑在地上。
“啊,對不起哦?!弊菜娜岁庩柟謿獾卣f了句道歉的話,便笑嘻嘻地踩著散落一地的食物走開。
沒有一個人出來斥責那個人。
所有的人都在看沐秋煙的熱鬧。
監(jiān)獄生活很無聊,其他囚犯都將這持續(xù)兩年的霸凌當連續(xù)劇看。
是的,沐秋煙在監(jiān)獄的這兩年里,每每吃飯時間,都會有人跑過來,打翻她的餐盤。
這正應了陸知宴那句話,不能飽腹。
最開始,沐秋煙會反抗,反抗不過時她會默默流淚。如今,她如同馬上凋敗的花兒,朝氣消失,只會卑微地蹲下身,撿起碎成渣屑的饅頭,然后就著涼水,吃進肚子里。
吃完晚飯,沐秋煙回到宿舍,按照獄警指令關燈睡覺。但她不敢睡,哪敢呢?一旦她熟睡,同寢室的女囚會爬上她的床,對她動手動腳。
這,便是陸知宴所說的“不能安眠”。
這兩年來,樁樁件件,嚴格執(zhí)行陸知宴的那句話,沐秋煙就是監(jiān)獄里的人下人,誰都能欺負。
“疼。好疼?!鄙钜?,萬籟俱寂,沐秋煙的聲音格外突兀。
她縮在被窩里,死死按住胃部,翻來覆去。
囚室內其他女囚罵罵咧咧,甚至有人跳下床去擰沐秋煙的胳膊,“大晚上的,發(fā)春呢,讓不讓人睡覺了!”
鬧出的動靜越來越大,獄警趕過來,“吵吵什么!”
沐秋煙最近三個月以來,一直胃疼,但每次都能忍,她就沒當回事??蛇@一次,實在太疼,疼到她沒了意識,昏了過去。
等她再醒來,她身處干凈潔白的病房中。
隱隱約約的,她聽到外頭有人說:“到時候看檢查結果吧,以我的經驗,不出意外,是胃癌晚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