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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知宴不比陸悔鎮(zhèn)定到哪里去,他僵硬地朝房門的方向看,看到白色裙擺后,他腦子里嗡嗡炸開。
這件裙子,是他親手換上的。
他怎么可能不認識?
門外的人,是秋秋。
陸知宴的世界,崩塌了。
他最怕的事情,發(fā)生了!
陸知宴眼白上的血絲,紅得觸目驚心,由于用力攥住手掌,他的右手滴答滴答地流下血滴。
他太疼太疼了,他怨恨這個世界,為什么要這樣對待他的秋秋?!
她有什么錯,要被一遍一遍折磨!
陸知宴甚至在想,六年前沐秋煙為什么要救他呢?就讓他死了就好,為什么要因為救他,遭遇這些讓人難以想象的傷害!
一步一步地走向地下室大門,陸知宴每一步都走在刀尖上。
“咚——”門外,傳進屋內(nèi)沉悶的響聲,那是人摔倒在地的聲音!
陸知宴腦內(nèi)緊繃的神經(jīng)頓時斷掉。
他瞳孔一縮,眼睛撐大,大步跑到大門前,一把拉開大門。
門外,沐秋煙倒在地上,她兩眼空洞無神,盯著上空。有風(fēng)吹過,吹亂她額旁柔軟的發(fā)絲,吹動她身上的白裙裙紗。
她的手無力地放在地上,傷口遍布的掌心,鮮血紅得刺眼。
陸知宴眼尾流下血淚。
他咚地一聲跪在地上,雙手慌亂地將沐秋煙扶到懷里。
“秋秋,秋秋你別嚇我?!?
他卑微地哀求,每一個字、每一個詞都卑微到極點。
沐秋煙的視線沒有定焦,眼里也什么都沒有,空空蕩蕩。
她像是游離在這個世界以外。
“秋秋、秋秋……”
“秋秋你理一理我?!?
陸知宴把自己的姿態(tài)放得極低極低,低到塵埃里,低到塵土中。
他的傲骨已經(jīng)折了,他不需要什么高傲和自尊,他就想讓他的秋秋理一理他。
沐秋煙覺得好吵啊,吵得很煩人。
太吵了。
她的睫毛輕輕動了一下,空洞的雙眸逐漸有了一點點微弱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