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阮只好放棄推開他的想法,認(rèn)命地當(dāng)他的床墊子。紅燭噼哩啪啦地跳著火星子,懸于房里的那些兔子燈輕輕搖晃著,在地上烙下一只一只又一只的兔子影兒。
呼……孟小阮呼了口氣,雙手從晏禾頭上輕輕環(huán)過去,落在他的背上。
“嗯!”他不適地哼了一聲。
就一下,血腥味更濃了。
孟小阮這回真的斷定他受傷了,而且不想讓人知道。
難道他拿著刀逼皇帝下旨?皇帝現(xiàn)在被他關(guān)著,等到明天早上皇帝就會帶人來抄家滅門?
孟小阮心里發(fā)慌,咬著牙從他身下掙出了一半身子,把雙腕舉到嘴前,一點(diǎn)點(diǎn)地咬開了捆手的喜帕。現(xiàn)在她不敢真的叫人進(jìn)來了,她怕晏禾不想讓人看到他的傷,到時候反而誤了他的事。
咬了好一會,口水把帕子都浸濕了,嘴唇也咬腫了,終于把喜帕給啃開了一半。她扭了扭手,把雙手從帕子里給掙出來,扳著他的身子,奮力地爬了出來。
“我把你的喜袍脫下來?!彼蜃剿耐壬希雅圩油舷?。
一層,兩層,三層……
血腥味兒越來越濃。
到褻衣時,完全掀不動了,他背上擦了藥,但仍有血在滲出,把褻衣給粘在了血肉上。
“祁容臨知道嗎?是不是他上的藥?能不能叫方庭?”她看著那慘不忍睹的背,匆匆下了榻,打定主意去叫人進(jìn)來。
“王妃不必叫了?!狈酵サ穆曇魪暮蟠巴鈧髁诉M(jìn)來:“今日賓客多,不好叫人。”
孟小阮停下腳步,扭頭看向后窗,只見方庭一臉倦容地站在那里,手里還握著一只藥瓶。
“祁大人讓我在這里守著?!狈酵グ阉幤拷o了孟小阮,低聲說道:“王爺?shù)膫腔噬洗虻?,王爺說今日是大婚,他若不在新房,唯恐外人會輕視王妃。還有,他想與王妃共度今夜?!?
孟小阮的心臟砰地用力跳了一下。
她活到現(xiàn)在,哪怕是父親,也沒有事事把她放在第一位過。
“多謝?!泵闲∪畋穷^酸得很,她小聲道了謝,關(guān)上了后窗。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