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馬車,侍婢在一邊小聲罵道:“她真以為成了主子,鼻孔朝天了。不就是個賤人生的小賤貨?!?
“閉嘴?!鳖櫝鹾蛇豢?,擰著她的耳朵說道:“你真以為我指望她幫我?我來一趟,不過是提醒商家人,我妹妹是王妃!”
侍婢護(hù)著耳朵,連聲求饒:“奴婢是夫人委屈?!?
“可她說得對,我管不住相公?!鳖櫝鹾杉t著眼睛,聳起肩膀哭:“我當(dāng)日卷走家里救命錢投奔他,把一切給他,可他卻只圖一時新鮮。這也不是他養(yǎng)的第一個女人了,以后還會有兩個三個十個……可只要顧初顏當(dāng)一日王妃,我還能在商家有一席之地……”
她此時已經(jīng)清醒地意識到,若沒了孟小阮撐腰,沒有娘家?guī)鸵r的她,一天都呆不下去。
“回去后這里的事一個字不許提。”她擦了眼淚,小聲說道。
侍婢連忙點(diǎn)頭。
“還有那兩個小的呢?”顧初荷又問。
“據(jù)說這幾日在書院跟著常之瀾念書?!笔替救嗳喽?,小聲回話。
“你去買點(diǎn)糕點(diǎn)果子給她們送去?!鳖櫝鹾删揪o帕子,咬牙說道:“如今這兩個小的與她走得親近,我再難受也只能忍著。等過了這一陣子,我有了孩兒就好了?!?
“是?!笔替军c(diǎn)頭。
顧初荷悶了半晌,拖著哭腔說道:“孟小阮她知道什么!父親一個一個地娶進(jìn)來,我母親有多難受,但她還得大度,得端莊,得容得下她們。那是我一個人的爹,不是她們的爹。你說,我憑什么管她們死活!我巴不得她們?nèi)ニ??!?
她說著,眼淚流得更兇了。
侍婢勸了半晌,也跟著她一起難過起來,輕輕說道:“可是夫人,這世間的女子,都是這樣活著啊,您總得接受。就算是王爺,他也有側(cè)妃和小妾,攔不住的。”
顧初荷聽完她的話,久久地沉默著,眼淚啪嗒往下落,不一會就把手帕給浸濕透了。
宴王府。
孟小阮拿著釵想了許久,記不起何時流行過這種款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