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此刻就在燕京!
這異口同聲,仿佛在寂靜的房間里投下了一顆炸彈,激起了陣陣漣漪。
李向南和秦若白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難以置信的震驚,以及這個猜測帶來的巨大沖擊。
房間里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以及窗外偶爾的幾聲蟲鳴,還有小家伙李喜棠均勻的香甜的呼吸聲。
“這……可能嗎?”
秦若白率先打破沉默,聲音帶著一絲不確定的顫抖。
“如果真是這樣,奶奶的身份和工作,甚至行蹤都應該是高度機密才對……她應該不會輕易回京的……”
她雖然從未見過那位位高權重的奶奶,大多數(shù)都是從丈夫和家人的口中得知的,但也知道慕煥英應該是從事某方面非常機密、保衛(wèi)級別相當高的工作,這種工作擔負的責任必然很大,其行蹤也必然受到嚴格的管控,絕非普通探親訪友那么簡單!
之前懷疑慕煥蓉之所以不見李家人,一方面是因為她的工作內容,一方面是因為慕家可能牽扯的舊事。
而現(xiàn)在,奶奶慕煥英卻回京了。
李向南的眉頭也緊緊鎖住,他站起身在床前踱起步來,腦海里飛速整合著現(xiàn)在的線索。
“郝班長忽然回京,時間點卡的如此精準,就在你出院的這天,是不是醫(yī)院他也不方便去?而四合院,恰好是他家,所以不會有人說什么?”
“他準備的禮物和紅包,價值不菲且具有明顯的提前精心挑選的痕跡,絕不是臨時起意?!?
“他對你和喜棠,有著超乎尋常的關切,尤其是對小家伙!”
“還有,他見到爺爺時那反常的,幾乎前后迥異的本能態(tài)度……”
李向南停下腳步,目光灼灼的盯著妻子。
“若白,你想想今天郝班長說的話,‘近期可能都在燕京’,‘工作忙,滿月酒未必趕得回來,紅包提前給’,‘小家伙有任何需要一定跟他說’……這些話,現(xiàn)在回味起來,總感覺像是在鋪墊什么?或者說像是某種不便明的暗示?”
秦若白順著丈夫的思路往下想,越想越是心驚。
“如果他只是例行回京述職,或者休假,這些工作上的調整,沒必要跟咱們強調,而且既然近期不會離京,更沒必要如此急切的提前送上滿月禮了!除非……他這次回京的任務,本身就與我們家,與喜棠的出生有關?他留在燕京,很可能是為了方便……聯(lián)絡或者護衛(wèi)?”
“聯(lián)絡?護衛(wèi)?”
李向南重復著這兩個詞,眼神變得深邃無比。
“你意思是聯(lián)絡我們?護衛(wèi)我們?”
他在床前又踱起步來,眉頭微皺。
“奶奶秘密回京,不管是出于公務還是私事,她的安保級別必然是最高,可是郝建如果真是她警衛(wèi)員,理應守護在她身邊,可是郝建在家……”
他看著妻子。
秦若白也看著他,驚呼道:“除非,奶奶認為我們是需要保護的?”
李向南豁然心驚,見她緊張起來,趕緊在床邊坐下,抓住她的手,踱入一絲熱量。
“難道說,她認為喜棠的出世,會有風險?讓她這么不方便的工作,也做出了及時的調整?還是說擔心你的安危?”
秦若白臉白了白,不過她基于一向來的公安嗅覺,馬上搖頭道:“不,可能不僅于此,難道是因為近期燕京發(fā)生的事情,讓她不得不選擇回來,而喜棠的出世,只不過巧合了?”
這個推斷又讓夫妻倆心里產(chǎn)生一陣莫名的壓力。
慕煥英,那位傳說中的存在,只在長輩只片語和模糊照片中見過的奶奶,如果此刻就在燕京城的某處,通過郝建密切關注著這個小小四合院的人家,關注著剛剛降臨認識的李喜棠,而她背后的行為邏輯……可能不僅僅出于長輩的慈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