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小姐的事暫且緩一緩,先解決青枝是要緊,我使點銀子打聽打聽,看看情況再說。"

齊嬤嬤哎喲一笑,"還是老姐兒疼老妹妹,咱們就是一根藤上結(jié)的瓜,這種時侯越要勁往一處使才好。"

劉嬤嬤心里暗暗啐她,要不是怕牽連到自己,她才懶得理,臉上卻不動聲色,笑道："當(dāng)然,咱們一同在夫人跟前當(dāng)差,自然是希望大家都好,如果情況不妙,趕緊給夫人送信,讓她想法子接咱倆回去,丫環(huán)們折了就折了,咱倆得跑出去。"

"是這個理。"齊嬤嬤說,"都打聽打聽吧。"

不管在哪里,只要有銀子,沒有辦不成的事,劉嬤嬤在前院一個丫頭那里聽說,大夫給青枝看了病,說是受了刺激引起短暫的神經(jīng)失常,只要好生休養(yǎng),很快就能好。

這還了得,兩個嬤嬤都吃了一驚,楚王爺這么安排,果真是有用意的,那晚她們說話沒留神,讓青枝聽見了,本想除了她,卻被她跑了,也不知道是真的瘋了,還是裝瘋,只要她清醒過來開了口,那她們必死無疑。

危及到自己的性命,只能走而挺險,那晚看楚王的態(tài)度,已經(jīng)有點懷疑白千帆,本來就是證據(jù)確鑿事,沒什么好調(diào)查的,人也給軟禁了,但過了兩天又沒動靜了,白千帆還給接到懷臨閣去,這不是好兆頭。

齊嬤嬤和劉嬤嬤一合計,做兩手準(zhǔn)備,先往白相府送信,再來解決青枝。

兩個人混到這把年紀(jì),都成人精了,她們摸清了青枝那院里換崗的時間,還有照顧她的是哪些人,著手一一突破,花了大價錢去周旋,當(dāng)然不敢說害命,只說是同一起出來的,現(xiàn)在青枝弄成這樣,她們心里難過,想進去看看她。

一邊抹眼淚打同情牌,一邊掏銀子,雙管齊下,守門的小廝為難歸為難,倒底給她們說動了,只讓進去一個。這正合她們的心意,該收拾的已經(jīng)收拾好了,只等白相府來人接,就可以堂而皇之的走人了,只要離開了這里,性命就能保住,就算青枝的死懷疑到她們頭上,沒有證據(jù)就不能上白相府抓人。

要人性命這種事,齊嬤嬤是老手,所以她進去,劉嬤嬤提著包袱去前院門口等她。

齊嬤嬤進了門,青枝坐在亭廊上,手里抓著幾片樹葉在唱歌,幾天不見,好端端的姑娘象變了個人似的,兩眼無神,臉色臘黃,頭發(fā)雖梳得好好的,也是枯黃沒了光澤,她原先是個圓臉,現(xiàn)如今成了尖椎臉,兩頰消瘦得厲害。

她已經(jīng)不認(rèn)得齊嬤嬤了,也沒看她,呆滯玩著手里的樹葉,一旁的丫環(huán)收了好處,自然避開讓她們說話。

齊嬤嬤去握青枝的手,一臉惋惜的神色,"真真可憐見的,怎么弄成這副模樣,青枝啊,別在這里受苦了,早些家去吧。"

她把另一只手合上去,轉(zhuǎn)動了中指上的戒指,正要刺下去,突然手臂一麻,一個面無表情的侍衛(wèi)不知道從哪里鉆出來,抓住了她的胳膊,厲聲道："光天化日下殺人,嬤嬤膽子夠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