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容澉握住她的手,輕聲喚她,"王妃,王妃,醒醒,丫頭,你怎么樣哪里不舒服"
白千帆覺得身子底下象架著一堆火在烤,烤得她的皮肉滋滋作響,頭疼欲裂,說不出的難受,驀地,有人靠近她,干燥有力的大手緊緊握住了她,象有源源不動(dòng)的力量從那只大手里傳過來,她微微睜了睜眼睛。
眼前是一張模糊不清的臉,唯有那雙眼睛亮如星辰,她喃喃的叫了聲:"大哥哥。"
綠荷綺紅對(duì)視了一眼,都覺得奇怪,怎么叫上大哥哥了呢
墨容澉卻應(yīng)了一聲,用力的回握了一下,"我在。"
得到回應(yīng)的白千帆咧著嘴笑了,孱弱的笑容干凈純真,象初生的嬰兒,看得墨容澉驀然心悸。
她朝他伸出手來,"大哥哥抱我。"
墨容澉猶豫了一下,臉上暈出可疑的紅云,在綺紅綠荷的驚訝目光里,默然脫了鞋,坐到床上,把白千帆連人帶被抱在懷里,那小心翼翼盡顯溫柔的動(dòng)作讓兩個(gè)婢女不由得面紅耳赤,心里卻是無比震動(dòng),紛紛退開了一些。
被抱在懷里的白千帆顯得安靜了一些,但仍是顯得不舒服,眉頭一直緊皺著,呼哧呼哧的喘著氣。
綺紅擰了濕帕子過來,輕聲道:"爺,王妃發(fā)熱,給敷一敷吧。"
墨容澉把帕子接過來,輕輕搭在白千帆的額上,大約帕子很涼,她打了個(gè)顫,他立刻箍緊她,溫聲道:"不怕,我在這里。"
她動(dòng)了動(dòng)嘴唇,叫了一聲:"奶娘!"
墨容澉:"……"叫大哥哥,他還能答應(yīng),叫奶娘,他要怎么搞
白千帆沒聽到回應(yīng),不安的扭了扭,又叫,"奶娘,給我吹吹。"
墨容澉怔在那里,吹吹吹哪啊
她突然神色驚慌,不停的甩著頭,額上的濕帕子給她甩到床上去了,一個(gè)勁的叫著,"奶娘,奶娘……"
他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dòng)弄得也慌了神,用力抱緊,含糊不清的嗯嗯應(yīng)著。
白千帆抱住他的手臂,嗚嗚的哭:"奶娘,你不要走,你走了我怎么辦嗚嗚嗚……"她的聲音又啞又澀,象瓦片刮在墻上,卻讓墨容澉的心鈍鈍的疼。
他俯下身,貼住白千帆燒得熱燙的臉,聲音低沉,"我不走,我永遠(yuǎn)都不會(huì)離開你。"
神志不清的白千帆聽到這樣的答復(fù),終于是放了心,她不鬧了,仍是抱緊他的手臂,親昵的貼著他,喃喃又說了一句,"我的好奶娘。"
墨容澉簡(jiǎn)直哭笑不得,他堂堂一個(gè)鐵帽子親王,什么時(shí)侯成奶娘了!
綺紅和綠荷遠(yuǎn)遠(yuǎn)站著,偷偷抹了抹眼睛,從前的小王妃是不幸的,可遇上楚王爺?shù)男⊥蹂质呛纹溆行摇_@一生,不會(huì)再有誰比她更幸運(yùn)!
她們更替自己主子高興,當(dāng)年他是如何頹廢郁結(jié)的,她們都看在眼里,這么些年生生把自己活成了孤家寡人,如今總算苦盡甘來,有小王妃作伴,今后他的日子一定陽光燦爛,春意無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