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昀寧眼眸微微動,故作不解的看著蘭茵。
"我不能離開邊城,父親還在等著我的消息。"蘭茵緊咬著牙撐著身坐起來,警惕的看著楚昀寧:"多謝大哥好意,我來只是想見見魚兒是否安好。"
"魚兒也很擔(dān)心蘭茵妹妹又怎么會安好呢,蘭茵妹妹,按理說我不該多嘴的,你一個小姑娘家為何要來戰(zhàn)場呢,把自己弄的一身狼狽。"
楚昀寧搖搖頭嘆息著,一旁的蘭茵被說的眼中兩滴淚順著腮邊滑落,委屈的看著對方。
"生養(yǎng)我者,必須要盡孝。"蘭茵說。
魚兒聽著卻有些氣不過:"那你身上的傷又是怎么回事兒"
"不礙事的。"蘭茵垂眸,伸手捂著傷,跌跌撞撞就要站起身,魚兒伸手去扶她,楚昀寧卻攔住了魚兒低聲說;"一定是蘭茵妹妹的父親聽說她和外男接觸,擔(dān)心壞了名聲,所以才會打她,魚兒,女兒家的名聲是很重要的,蘭茵妹妹執(zhí)意要回去,肯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你若是摻和進(jìn)去,說不定蘭茵妹妹更倒霉。"
一番話噎的蘭茵差點(diǎn)一口氣沒上來,怔怔然的盯著對方,她立即看向了魚兒:"不是的,是我意外暴露了魚兒的身份,父親被大皇子要挾,必須要將你帶回去,否則就會殺了我和父親,我……"
終于,蘭茵說出了真正目的。
而且魚兒明顯也有些動容了,楚昀寧壓低了聲音說:"蘭茵妹妹,不是魚兒不肯幫你,而是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喪失了御獸的能力,前些天他大病一場,醒來后什么都不記得了。"
"怎么會這樣"蘭茵拔高了聲音,顯然是不相信的,情緒激動的兩只手緊緊的攥著魚兒的肩:"他說的是真的嗎"
魚兒很明顯被蘭茵的失控嚇了一跳,好一會才順著楚昀寧的話點(diǎn)了點(diǎn)頭。
蘭茵或許是意識到自己失控了,所以整個人情緒很頹廢,肩膀都松懈了,獨(dú)自喃喃幾句。
"蘭茵,實(shí)在不行你離開軍營吧,我?guī)慊厣搅?寧……寧大哥又會醫(yī)術(shù),肯定能醫(yī)好你的。"魚兒勸。
聞,蘭茵苦澀的笑了笑,執(zhí)拗的搖頭;"不行,我不能丟下父親不管不顧,我若是走了,整個蘭家都會備受牽連,魚兒,我跟父親保證過,一定會將你帶回去。"
她一把抓住了魚兒的手:"所以,你跟我一塊回去好不好。"
楚昀寧居高臨下的看著蘭茵茶茶語,這八成是沒有相信魚兒喪失了御獸能力。
不死心呢。
"蘭茵妹妹,你的傷已經(jīng)不宜再乘坐馬車了,蘭將軍當(dāng)真這么狠心嗎,虎毒不食子,他簡直枉為人父。"楚昀寧雖不了解什么情況。
但這一身的傷和毒,這蘭將軍就不配為父。
魚兒陷入了沉思。
"魚兒,這是你答應(yīng)過我的,要見見父親。"蘭茵又嬌羞的紅了臉:"父親知道我們之間獨(dú)處過,此生我是非你不嫁的,你若不肯娶我,我只能去死了。"
死吧!死的越遠(yuǎn)越好!
楚昀寧望著魚兒糾結(jié)的神色,清了清嗓子:"蘭茵妹妹,你這可就是強(qiáng)人所難了。"
"難不成你還要阻撓我們"蘭茵委屈的躲在了魚兒懷中
輕輕抽泣。
"怎么會呢,我只是提醒你們兩個,現(xiàn)在兩邊戰(zhàn)事未停,不好議論兒女情長。"
畢竟現(xiàn)在兩國之間的戰(zhàn)爭一觸即發(fā),隨時都可以成為敵人的。
蘭茵噎住了。
"南端是生養(yǎng)魚兒的地方,你讓魚兒背井離鄉(xiāng)跟你去西海,你父親又是那樣極端不容人的,我擔(dān)心魚兒會被欺負(fù),倒不如你嫁過來南端,你放心,魚兒的家人們個個都是和善好相處的,絕對不會為難你。"楚昀寧又說:"到時候給你們準(zhǔn)備個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婚禮,不讓你受委屈。"
蘭茵愣了半天不知該如何反駁,她來時就已經(jīng)想好了各種說辭,必須要哄著魚兒跟她去西海。
如今再強(qiáng)制要求,就顯得她太自私了,利用魚兒御獸能力去對付南端。
這不是逼著魚兒叛國么。
"蘭茵,我就在這附近住,你隨時都可以來找我。"魚兒說。
寧姐姐說的對,他不能摻和兩個女人之間的爭斗。
蘭茵驟然一愣的看著魚兒,這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樣,她哽咽著。
"蘭茵,你若是個懂事的就不該勸說魚兒用御獸能力對付他的家人。"
楚昀寧看著蘭茵略有些失望:"魚兒為了你,跋山涉水來了邊城,這一路上多艱辛,結(jié)果你滿腦子里都是想要魚兒離開故土,這不是強(qiáng)人所難嗎。"
"我……"蘭茵再次被噎住了,立即對著魚兒說:"魚兒,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帶你見一見父親。"
魚兒蹙眉:"可你父親若是知道我沒有御獸能力,又怎么會輕易放過我"
"有我在啊。"蘭茵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