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瞬從小修習的飛針法施展出來,唰的一聲,三寸小刀像一粒明亮的光點,劃過水面和黑夜。
二十丈外,銀角麋鹿高亢的慘吟一聲,頭顱被擊穿,連帶后面的鎏金車架沖下堤岸,連續(xù)翻滾的摔落下去。
……
這怎么可能
楊青溪秀目凝視岸邊,怎么也沒有想到,那個名不經(jīng)傳,一眼看去仆從般的小子,竟然將三位百強武者都擊飛。
哪怕是借助了法器,這樣的戰(zhàn)力依舊相當了得。
關(guān)鍵是,他一個涌泉境武修,既不是純仙體,也沒有了得的身世,怎會擁有數(shù)件法器
黎菱、楊云那樣尊貴的身份,尚且沒有。
太多不合理,也難怪楊青溪會失態(tài)。
雖然李唯一表現(xiàn)驚艷,但在場這些人哪一個年輕時不驚艷也只是亮眼了一下,他們就回到正事上來。
愚真大禪師笑道:楊大小姐,這點小事,就足以讓你失態(tài)我們要干的,可是驚天動地、改天換地的大事,貧僧現(xiàn)在嚴重懷疑你是否有代表濉宗的能力。
失態(tài)不可怕,可怕的是失禁……啊……一個混不吝的稚嫩聲音,不合時宜的響起。
石九齋立即一巴掌,將那亂說話、且正在狂炫猛吃的小胖子,整張臉拍進餐盤中,沖怒目而來的楊青溪尷尬一笑。
這些話是能當面說的
楊青溪迅速恢復理智,不想在一眾邪魔歪道的面前失了儀態(tài),被人小瞧,道:說吧,你們帶來的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他的話有幾分可信度
愚真大禪師語不驚人死不休,笑道:黎老乃九黎族排名前十的厲害存在,你一個小輩,竟敢質(zhì)疑他
楊青溪、石九齋,包括龍姓男子,皆目露驚色,齊齊望向那全身包裹在寬大黑袍中的神秘老者。
愚真大禪師道:棺山能拉黎老入局,試問諸位,我們是否有資格共謀大事
九黎族前十,必是九大族長或九大祭司之中的存在。
這就太不簡單了!
石九齋驚嘆得拍案叫絕,大笑:棺山真是大手筆,沒想到九黎族的高層都被滲透。
那黑袍神秘老者語氣平穩(wěn),淡淡道:老夫是知曉九黎族內(nèi)部早已腐朽不堪,斷然挺不過這一劫。與其被諸位滅族,落得男奴女娼的下場,不如采取曲線救族的策略,這一劫后,至少九黎族不會被徹底抹去。如此,上對得起列祖列宗,下對得起子孫后代。
石九齋不知道這九黎族老者是真心這么想的,還是被棺山強行壓服,已經(jīng)不重要了,心中暗道兩聲佩服。
楊青溪和龍姓男子同樣是如此想法。
不認為黎姓老者可笑,只認為棺山可怕。
黑袍神秘老者道:對于九黎隱門到底還有多少實力,老夫也不太清楚。但老夫認為,不將此事弄明白就貿(mào)然開戰(zhàn),諸位要付出的代價恐怕是你們無法承受的。
黎老有辦法找出九黎隱門,并且弄清楚他們的實力楊青溪問道。
黑袍神秘老者道:每年九大部族都會挑選一位或幾位少年,送去九黎隱門,距離今年送人的時間已經(jīng)很近。諸位若是信任老夫,便推遲進攻計劃,等將隱門探查清楚后再出手,豈不是更有把握
楊青溪和石九齋覺得這老者未必可信,或是九黎族的緩兵之計,目光盯向愚真大禪師。
愚真大禪師也不確定這九黎族老者是否可信,看向白衣居士。
白衣居士的容貌與昨天吃面時相比,又有一些變化,唯有手中那串血紅色的念珠不變。她目光一直盯著岸邊那場廝殺,清淡閑適的道:黎老,把你準備派往九黎隱門的人帶出來,讓大家都瞧瞧。
黎青!
黑袍神秘老者低沉喚了一聲。
其身后,一位看上去十七八歲的高瘦少年走出來,身穿黑衣勁裝,劍眉星目,面對在場這些巨頭人物,也是絲毫都不局促。
黑袍神秘老者道:黎青體內(nèi)已開九泉,送他去往九黎隱門,有極大機會成為這一代的神隱人,將隱門的秘密探查出來,自然不在話下。
開九泉,真的假的石九齋既好奇,又驚訝。
九泉武修可稱至人,罕見至極,無論修為多強的人物都會高看兩眼。
這時,岸邊的戰(zhàn)局又有新變化,那被圍獵的神秘少年竟殺出重圍,并且將楊云的坐騎都射殺,兇威滔天。
船上這些巨頭人物,盡數(shù)被那邊的戰(zhàn)場吸引,一時間忘了繼續(xù)議事。
長林幫幫主胥長林,副幫主湯延,來到正廳門口,請戰(zhàn)道:大小姐,情況有變,云少爺危險,胥長林請戰(zhàn)!
湯延必斬那小輩。
楊青溪臉上掛不住,本是一場自認為有趣的好戲,又能展示濉宗在九黎城不懼一切的影響力,現(xiàn)在卻弄巧成拙,在各方勢力面前丟盡顏面。
她正欲派遣這兩位五海境強者,前去收拾殘局。
白衣居士的清淡聲音,在門外響起:這么一場好戲,五海境參與進去,就一點意思都沒有了!
她比所有人都看得清楚,那個請她吃面的小子,破的不是第八泉或第九泉,而是膻中第六泉。
這就有些超出她的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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