廂房里的鬧劇似乎沒有影響到秦香樓里的絲竹聲,琴音裊裊,正如那日楚娘穿著薄紗絕望地坐在臺中間,像貨物一樣被拍賣。
那個紅衣女子假扮男裝,一身英氣地飛身向她走來,成為她即將溺亡的唯一一棵救命稻草。
葉索不動聲色地保住了她的清白,為她磨墨,替她畫眉,潤物細無聲地在她心里扎根。
過去種種似幻影般閃過眼前,楚娘眼神空洞地看著天花板,眼角一滴滾燙的熱淚滑落,她的眼底失了生機,不再掙扎,輕輕呢喃出聲。
葉索,你負了我。
終究你還是不要我的。
一旁看著這一切的小圓瘋狂掙扎,大哭,嘶吼著,卻被白荷緊緊拉著,動彈不得。
高嚴身后的那些男人一個個走上前去,去剝楚娘的衣裳。
陳金子和楊無憂嚇得要命,心里瘋狂地喊道:不要啊不要?。?
可他們的腿腳和手根本不聽使喚,漸漸地靠近楚娘。
小圓掙扎得更加厲害了,眼看就要掙脫了,卻被白荷一把推倒,腦袋狠狠地砸在了桌上,額頭留下滾燙的血液。
一場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暴行即將活生生的發(fā)生在眾人眼前,幻境里的人表情猙獰淫蕩,被拉進幻境的幾人,眼底卻是深深的絕望。
就在這時,白芷在亂成一團的房間里,突兀地打了一個響指。
響指聲起,一切戛然而止。
時間凝固,幻境的時間不再流動,所有幻境里的人都定在原地。
白芷一行人的行動恢復了自由。
白荷大喘著一口粗氣,心有余悸,瞪大眼睛還沒回過神來,她伸手往臉上一摸,竟然發(fā)現(xiàn)自己流了一臉的眼淚。
太嚇人!
這高嚴真他娘的不是人!
楊無憂和陳金子嚇得腿都軟了,就差一步,就差一步他們就要碰到楚娘了!
兩個單純的少年從未見過這種場面,著實留下心理陰影了。
祖宗......楚娘她最后......白荷有些哽咽地問道。
死了。
白芷臉上沒有表情,手心卻捏得很緊。
余下的人聽到這話,都掩蓋不住神傷,尤其是白荷。
她給楚娘當丫鬟當了幾個月,太清楚這位姑娘是什么人了。
她心地善良,憐弱惜微,對下人極其寬厚,是個像水一樣溫柔的女子。
只可惜,下場如此凄涼。
一直一聲不吭的范清流,看著白芷捏得發(fā)白的拳頭,不著痕跡地用大手安撫般輕握了她的小手一下。
這動作來得有些莫名其妙,速度也快得叫人看不清楚。
白芷有些詫異的看向范清流,他干嘛
范清流垂著眸子看向白芷,連聲問道:那幻境的主人呢
果然,白芷被這么一打岔,瞬間忘記了剛剛那幾乎沒有痕跡的觸碰,緊握的手掌,也微微松開了些。
范清流松了一口氣。
他不明白自己為什么要這么做,只是看到她緊緊捏著拳頭,他看得,很難受。
白荷正流著眼淚替楚娘將衣服整理得整整齊齊的。
幾人聽到幻境的主人,也瞬間回過神來,齊齊看向白芷。
他們已經(jīng)被困住太久了。
白芷朝著空氣隨意開口道:幻境已破,你還要看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