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逸神色一肅,他不可能放任邵華池找死、
“那么,就恕在下就失禮了?!?
邵華池全副心思在找人上,完全沒注意身后的攻擊。
待反應(yīng)過來,最后看到的一張陌生而俊美的天顏,眼底來不及迸射的驚訝與憤怒隨著倒地一同落下。
——晉.江獨家——
此時,傅辰看著暗處接近的人,那人悄聲無息,像是幽靈。
接近傅辰的是李變天認為的別國“細作”,證據(jù)不確鑿,但這種危險的差事,交給這樣的人反而安全。
即便是找人的小事,李變天也算無遺漏,盡可能保全自己的人。
也從側(cè)面說明了李變天雖想找到傅辰,但也并沒那么重視,只是順手而為。
那人在其他人護送主公離開后,受命從三處尋找切入點找到少年,被李變天委以重任,讓他覺得這次回去,一定能得到李變天的信任,那就是大功一件!
想到這里,他露出志得意滿的笑容,越來越近。
他臉上的興奮還掛著,表情卻戛然而止。
傅辰拉開一旁的青染,撒了一把毒粉,就是曾經(jīng)梁成文離開前,給他的,大部分都用在那時候棺材外殺死沈彬等人,這是最后一點藥粉,只夠滅殺一人量,用在這里也算用得其所了。
青染見機不可失,抽出匕首就在對方還沒發(fā)出慘叫錢就將之插入了腦中。
兩人沒有事先安排過,全憑臨場合作和兩人的默契。
見那人沒有任何掙扎,就撲倒在地面上。
有人追上來,并不奇怪。他沒敢小瞧過李變天,只是想盡可能拖延時間,見招拆招后還是應(yīng)付不了,就只能挺而走險,只要最后與邵華池匯合,若是見他沒回去,也不知道殿下會做出什么樣的部署,只是希望他千萬不能沖動。
傅辰左右環(huán)顧,就著火光找到了一鐵杵,腦海中形成了一張醉仙樓的三維立體圖,就在今天早上還下過一場雨,路過的伙計曾說過房頂好似漏雨了,從今日的雨量到醉仙樓的建造年數(shù)以及中途翻修,有三處地方是被反復修補過的。
就是那里,是這座建筑物最薄弱的地方。
煙霧越來越大,在這么下去眼睛會被熏瞎。
見兩人已經(jīng)無路可走,青染跪下磕著頭。
“公子,是青染無能!你先走,我就是拼了命也不讓你出事!”她的臉照在火光中,那么美。
傅辰搖了搖頭,這時候說什么安慰的話都是在浪費時間,“匕首給我?!?
接過匕首,狠狠割向手臂,利刃隔開傅辰的肌膚,鮮血奔流而出。
“公子!”
“我沒事!”傅辰又拿出自己身上的帕子,是穆君凝繡的,她一共繡了幾十條,放在當時的箱子里,從重生到這個世界,他看到的是忠于自己感情的小央,以身為刃不惜犧牲一輩子也要為逝者報仇的梅姑姑,將生活的惡意埋葬在心底從來都笑臉迎人的穆君凝,把心中所有說不出口的愛都化作動力用生命在保護他的青染,卻只口不提對夙玉的感情。
他看到了這個時代女性身上的光輝,耀眼而溫暖。
用血浸染了這條帕子,遞給了阻止不及的青染,“捂著!快!我還沒到需要女人護著我離開的程度!乖乖待著!”
青染眼底浮出淚光,這是她第一次聽上頭的命令卻有落淚的沖動。
師傅,我終于知道為什么你總是放心不下我,您看人的眼光太準了。
兩人避過幾處燃火的地方,沒一會就到了傅辰要找的地方,他拿著鐵杵朝著上方砸。
還沒幾下,上方似乎有人早就候在那兒,發(fā)現(xiàn)了此處的不同,也反向?qū)χ蓓斣蚁氯ァ?
是在破壞屋頂!傅辰拉著青染,“我們后退!”
幾個呼吸間,他原本攻擊的地方就坍塌下了飛灰木頭以及瓦片。
有人一直在瓦片上方守株待兔!
這是傅辰唯一能想到的。
全方位夾擊!李變天的手段!
甚至包括這火災(zāi),都有可能是對方的杰作,這火不僅能對付逃跑的他,還能讓李變天順理成章躲開官兵追捕而離開,所有逃跑的人群都是他的掩護,這是李變天的智慧也是殘忍。
他能對付的了一個方向的追蹤之人,卻不代表能應(yīng)付別的。
下方,隔層,以及房頂都有安排,那個男人是要殺了他嗎!
.
傅辰是凍醒的,模模糊糊睜開了眼,窗外的陽光照在他身上,初冬季節(jié)的太陽就像冰箱里的燈,也只剩照明功能了。
他的身體是蜷縮著的,這是馬車?
馬車內(nèi)很小,只有他一個人,在昏迷前他還記得在死士過來之前,他用最大的力道將青染從屋頂推了下去。
那方位,有一個戧脊頂,再加上還有個搭起來的棚子,青染經(jīng)過兩次緩沖,最多有輕微骨折,但絕對不會危及生命,將逃生機會給了青染,傅辰就沒想到自己還能活著。
但是,他沒有死。
對方,不打算殺他,那就是沒發(fā)現(xiàn)他是那日棺材的里的人。
這至少不算是最糟的情況。
傅辰摸了摸身上,沒什么東西被搜走,隨即又苦笑,他身上那時候唯一的毒粉也在夾層保命時撒了,現(xiàn)在這群人就是想搜恐怕也搜不出任何東西。
那現(xiàn)在是什么時辰,又是什么時候?
他們又是怎么出城的?
雖然有諸多疑問,但無人會回答他。
對方甚至根本沒把他放眼里,沒有任何綁縛的措施,若對方要取他性命,在他昏迷時就可以。
就在這時,一道熟悉的聲音鳥鳴傳來,傅辰的耳廓輕微的顫抖。
犀雀!
那聲音,聽過一次終生難忘,若不是這鳥,當時他又何須奪命逃亡。
傅辰等了許久,也沒聽到第二聲,難道是聽錯了?
他不由得捂著頭,還有些昏沉。
傅辰下了馬車,這是河岸邊,很悠閑的樣子,幾個人架著架子在烤肉類,還有些在淺灘拿叉子捉魚,而李變天則是在笑看著,波光粼粼的河面,這樣的畫面猶如畫卷。
這是……已經(jīng)出了欒京,而且早已遠離了!
這群人是怎么安然無恙出城的,而他又昏迷了……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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