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傅督軍的書房里氣氛卻顯得無比凝重,韓冉站在一邊心中也忍不住暗暗叫苦。傅督軍不是個溫和可親的性子,但是跟在他身邊的人也不覺得有多難過。
畢竟對于大多數(shù)有本事的人來說,一個雷厲風(fēng)行的上司絕對比一個一句話轉(zhuǎn)三個彎兒,一分鐘變?nèi)文樀纳纤疽孟嗵幎嗔恕?
韓冉雖然在傅督軍身邊還沒有幾年,卻也大致摸清楚了傅督軍的脾氣。
只要別自作聰明做一些不該做的事情,把分內(nèi)的事情都辦好了,不管再生氣傅督軍是不會拿身邊的人撒氣的。
這一點(diǎn)其實(shí)傅大少跟傅督軍很相似,外人都說傅大少不好相處,但是韓冉是知道的,徐少鳴夏維安這些人為什么對傅大少忠心耿耿,不就是因?yàn)楦荡笊賹ι磉叺娜撕妹矗?
反倒是傅夫人那樣吃齋念佛看著優(yōu)雅端莊時不時還要打賞獎勵身邊的人的,傅夫人院子里的丫頭傭人可沒少當(dāng)出氣筒。
但是這會兒,傅督軍身上冒出來的陣陣寒意,即便是知道傅督軍不會拿自己撒氣韓冉也覺得有點(diǎn)承受不住。
“去查查夫人的事情?!痹S久傅督軍才冷聲道。
韓冉一愣,“督軍的意思是……”
這個意思可太過寬泛了,查什么,查到什么程度?怎么查?都是有講究的。
堂堂督軍夫人,也不是給人隨便亂查的。不是誰都有膽子像傅大少那樣直接去夫人院子里抓人殺人。
這些年傅夫人管著傅家沒出過什么幺蛾子,又生了三個兒女,傅督軍一貫是對傅夫人很是尊重的。不至于整天疑神疑鬼背地里查自己老婆,他要真這么小的心眼兒,要被查的就不只是他老婆了。
傅督軍瞪了他一眼,冷聲道:“仔細(xì)查!重點(diǎn)查這幾年她跟老大的事情?!?
韓冉恭敬地點(diǎn)頭,“明白了,督軍。”
“去!”傅督軍道。
韓冉點(diǎn)點(diǎn)頭,敬了個禮轉(zhuǎn)身出門去了。
走出門外,回想起方才離開的時候傅督軍冷漠的神色,韓冉忍不住暗暗在心中吸了口氣。
傅家后院安靜了這么多年,這是要起風(fēng)了啊。
雍城的秘密監(jiān)獄中,百無聊賴的犯人們興致勃勃地看著徐少鳴拖著一個人從外面進(jìn)來。
真的是拖著,那人躺在地上領(lǐng)口被徐少鳴拽著就這么一路拖著往前走,一路上都留下了被拖拽出來的血跡。
“喲喲,徐副官,這是哪路倒霉鬼犯在傅大少手里了啊。”有個犯人趴在牢房欄桿上,饒有興致地問道。
他們這些人被關(guān)在這里,出是出不去,死好像一時也死不了,時間長了倒是跟時不時來這里的人混了個臉熟。
徐少鳴看了說話的人一眼,又低頭去看被他拖著的人,冷笑了一聲道,“這是不長眼睛吃了熊心豹子膽的?!?
“…傅鳳城那小子腿都瘸了,火氣還這么大?”有人小聲嘟噥道。
徐少鳴掃了那說話的人一眼,倒是沒有計較拖著人往里走去了,身后牢房里的人紛紛下注賭那倒霉鬼還能不能活著出來。
徐少鳴將手里的人扔進(jìn)了一間空蕩蕩的審訊室,那人有些艱難地抬起頭來,神色惶恐,“這是什么地方?”
徐少鳴走到房間里的書桌后面坐下,打開了一個本子翻了翻,之后才拿起放在旁邊的筆寫了幾個字,“馮三,本名叫什么?”
那倒霉鬼正是已經(jīng)“死了”的馮三。
馮三也以為自己死了,畢竟他是真的被徐少鳴給崩了一槍。
但是等他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卻被人關(guān)進(jìn)了一個黑乎乎狹窄幽暗的地方,胸口的傷并不算嚴(yán)重至少死不了人。
這會兒馮三哪里會不知道自己是被徐少鳴給綁架了?
見他不配合,徐少鳴放下筆對他笑了笑,“我勸你老實(shí)交代,反正現(xiàn)在對外人來說你已經(jīng)是個死人了。就算再死一次也沒有人會管的?!?
“你……”
徐少鳴道:“沒錯,我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殺了你,但是現(xiàn)在…我還坐在這里。你覺得夫人會為了你對我怎么樣嗎?”
“不可能!”馮三忍不住跳起來道,站在一邊的兩個年輕人立刻上前將他的雙臂扣倒身后將人壓跪倒在地上,“夫人不會就這么算了的!你死定了!”
徐少鳴把玩著手里的筆,“做什么白日夢呢?你一個給夫人跑腿的狗腿子,還指望夫人為了你跟大少起沖突?你要是沒死可能夫人還會救你,你都死了,還指望夫人做什么?好好回答我的問題,是你僅剩的還能活著的價值。不然,我只好當(dāng)你是真的死了再換一個有價值的人來?!?
“你想嚇唬我?我也不是被嚇大的!”馮三冷笑道。
徐少鳴點(diǎn)點(diǎn)頭,對兩個年輕人打了個手勢,“讓夫人身邊的人看看你們的手段?!?
兩個年輕人笑道,“徐副官盡管放心,咱們這兒來的硬骨頭多了,這個還排不上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