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虧了。”
說這話時,墨上筠適當(dāng)?shù)亓髀冻鲂┰S憂傷。
閻天邢眉頭微動,直覺意識到不對勁,將那點嫌棄收了起來。
不用懷疑,將袋子里零錢減半的本事,墨上筠還是有的。
臉皮也好,能力也好,都是本事。
“成交?!?
為了避免讓自己更廉價,閻天邢選擇了勉強(qiáng)能接受的廉價——好歹,這也是墨上筠的部分家產(chǎn)。
墨上筠動了動手腕,打算活動活動筋骨。
“parkour,你們玩嗎?”她似是隨意地問。
parkour,即跑酷,是一種能有效通過城市和自然界中的障礙的運動,也被歸類為一種極限運動。一般以日常生活的環(huán)境為運動的場所,沒有既定規(guī)則,做這項運動的人只是將各種日常設(shè)施當(dāng)作障礙物或輔助,在其間跑跳穿行。
也稱之為暴酷、城市疾走、位移的藝術(shù)。
這項活動,也可用在特種部隊的訓(xùn)練。
一個專業(yè)的跑酷訓(xùn)練者可以正確地控制危險,并把它減到最小,當(dāng)陷入“火災(zāi)”、“地震”、“遭遇襲擊”、“車禍”、“緊急突發(fā)事件”等危險中,他的脫險幾率將比普通人高出0倍以上。
當(dāng)然,部隊訓(xùn)練不可能達(dá)到那般專業(yè),只是在很多行動中會起到一定的作用。
比如,燕歸的逃跑技能。
“玩。”閻天邢微微點頭,隨后問她,“你很喜歡?”
“一般。”墨上筠答得很客氣。
事實上,對于能耍帥的技能,她一般都會點兒。
有個老師兼朋友,熱衷于各種極限運動,墨上筠多少在他那里受了點影響。
“繼續(xù)?!遍愄煨鲜疽馑^續(xù)說下去。
挑了挑眉,墨上筠提議道:“從這里,到西街的十字路口?!?
閻天邢在心里估算了下路線。
從這里到西街,橫跨大半座城市,算是一次緊急拉練的程度。
“時間?!遍愄煨蟻G下最后的疑問。
“你決定?!?
墨上筠聳肩,對此倒是很隨意。
眼下時間還早,從這里到西街確實有些遠(yuǎn),但也不至于花一整晚。
微頓,閻天邢道:“零點。”
“行。”墨上筠答應(yīng)的很爽快。
隨后,墨上筠打量了閻天邢一下,視線在他的襯衫上停留片刻,很快就把身上的風(fēng)衣脫了下來,遞到閻天邢面前。
“來,別凍著?!蹦象薇憩F(xiàn)地極其豪邁。
“……”
閻天邢眸色微沉。
但,想了想,卻沒有拒絕,伸手把風(fēng)衣拿過來,抓住衣領(lǐng)往后一翻,風(fēng)衣的衣擺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穿衣的動作一氣呵成,著實很帥。
墨上筠看在眼底,很想讓他再穿一遍。
不過,也僅僅是一閃而過的念頭罷了。
“戴上。”
隨著閻天邢淡淡的吩咐,一雙黑色的手套甩了過來。
墨上筠將其撈住。
皮手套,黑色的,看款式,應(yīng)該是閻天邢早上戴的。
“大了?!蹦象蘅戳丝矗]有戴上的意思。
閻天邢眉頭一擰,話語帶著點嚴(yán)厲,“我只說一次。”
“什么身份?”
墨上筠涼颼颼地盯了他一眼。
“長官。”閻天邢慢條斯理地接過話。
“……”
擦。
墨上筠臉色微變,但也沒再跟他爭,把那雙手套戴上了。
還算暖和,冰冷的手指有了防護(hù),那種刺痛感頓時減輕了不少。
見她安分地戴好,閻天邢才沒說別的,跟她一起往回走。
剛剛出去,給她買了件新的外套——不是很帥的羽絨服。
聽得他“去公園雪中看書”的“浪漫”計劃,墨上筠考慮了下這天的零下溫度,最終把衣服給穿上了。
半個小時后。
兩人面對面坐在公園的石凳上。
有風(fēng)、有雪、有酒。
在兩人中間的石桌上,擺著一個軍事沙盤。
墨上筠負(fù)責(zé)紅隊,閻天邢負(fù)責(zé)藍(lán)隊。
兩人指點江山,在布局和攻略上,玩得不相上下。
——軍事沙盤是閻天邢從車?yán)锬贸鰜淼?,啤酒是用塑料袋里的零錢買的。
“這酒,喝著沒勁?!?
喝完第二罐啤酒,墨上筠掃興地評價一句,把易拉罐往相隔五米開外的垃圾桶一扔,正中目標(biāo)。
路過的行人,冷不丁被嚇了一跳,跟看鬼似的看了她幾眼。
墨上筠純當(dāng)什么都沒看到。
把酒當(dāng)飲料,還挑來挑去的,閻天邢抬眼看她,確定她沒有半分醉意后,把塑料袋丟給她。
“自己去買?!遍愄煨系?。
“錢不夠?!蹦象藁瘟嘶嗡芰洗?。
雖然還剩零碎一堆,但加起來,頂多還有十塊錢。
若不是看在她這布局安排的很好的份上……
閻天邢擰了擰眉,站起身。
墨上筠又開了第三罐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