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齊軒去砍竹子的時候,墨上筠找了點柴過來,用軍刀在空地上挖了個洞,把火給點著,再用攜帶的一個小型的鍋燒了水,等待火燒著、把水給煮沸的時間里,她去河邊洗凈了備用荷葉和姜蔥蒜等調(diào)料,順帶用軍刀把公雞給殺了,生生把雞血放了個干凈。
回來后,用熱水把雞毛一燙,直接把雞毛揪了個干凈。
雞毛、雞頭、雞爪、雞內(nèi)臟等,全部被她另外挖了個洞埋在地下,處理好這些瑣碎事,又將調(diào)料等放到雞肚子里。
荷葉包一層,錫箔紙包一層,荷葉再包一層,用細繩捆綁固定好,確定不會松散后,再用黃土在最外面包一層,基本上就是成型了。
彼時,牧齊軒也把竹筒飯給做好,只要把竹筒放到篝火上烤即可。
“做的不錯,值得鼓勵?!?
牧齊軒拎著五個竹筒回來,見到墨上筠已經(jīng)將叫花雞做出個模型,不由得夸贊了一句。
“彼此彼此?!?
墨上筠頭也不抬地回了一句。
牧齊軒看了眼篝火,注意到火即將熄滅、周圍只擺了幾根柴,想了想,便微微俯下身,朝正在往叫花雞上黏黃土的墨上筠問:“要不,小的幫您去揀點柴?”
“行?!?
墨上筠點了下頭。
“那這個就拜托你了?!?
將竹筒飯在她面前晃了一下,牧齊軒交代一聲,然后把竹筒放到了篝火旁,便去撿柴火了。
山上到處都有柴,牧齊軒并沒有走多遠,但因為要燒好幾個小時,加上他們的鞋子和褲腳都需要烘干,所以撿的有些多。
他跟個砍柴的農(nóng)夫似的,先是砍了一段柔軟的藤蔓放到地上,然后在上面堆干柴,盡量挑干的柴火來撿,堆到差不多的時候,再用藤蔓將柴火給綁起來,最后直接提著藤蔓的一端就回了空地。
這時的墨上筠,已經(jīng)在烤叫花雞和竹筒飯了。
她燒了兩堆篝火,分別處理兩個菜。
“辛苦。”
見到牧齊軒回來,墨上筠敷衍地說了一句。
牧齊軒把柴丟到旁邊,將藤蔓解開,從中拎了幾根柴過來,然后在墨上筠對面坐下。
“小滑頭,附近應(yīng)該有人。”
將一根木柴折成三段,牧齊軒將斷木丟到篝火里,漫不經(jīng)意地提了一句。
“嗯?!蹦象迲?yīng)得很隨意。
剛在處理叫花雞的時候,應(yīng)該看到了幾個腳印,這種地方不可能有獵人進來,因為離居住地太遠了,一來一回的話,很難在天黑前趕回去,而附近應(yīng)該是沒有獵人臨時居住點的,所以可以排除。
不過,根據(jù)腳印來看,應(yīng)該是部隊統(tǒng)一發(fā)放的軍靴留下的,并且沒有可以隱藏痕跡的意思,所以墨上筠沒有太在意。
而且,就牧齊軒去撿柴的功夫里,還有人在附近移動,應(yīng)該是特地來觀察情況的。
牧齊軒發(fā)現(xiàn)了,她也發(fā)現(xiàn)了,只是都沒有戳破。
“如果附近有演習的話,我們估計會被轟走。”牧齊軒饒有興致地看著她。
墨上筠加柴的動作一頓。
確實有這個可能。
不過——
“沒得到演習的通知?!蹦象薜?。
“那就見機行事吧?!?
“嗯?!?
牧齊軒看了她一眼,提醒道:“先把鞋子脫了,烘干。”
墨上筠想了想,從善如流地脫下了鞋襪,放到篝火旁。
倒是牧齊軒,沒有著急處理這個,把“守著篝火”的任務(wù)交給了墨上筠,然后就拿著墨上筠的帳篷去了一邊,打算先把她的帳篷給搭好。
*
叢林深處。
下午,五點。
正在進行西蘭軍區(qū)最后一次選拔的閻天邢,得到了最新的通知。
“隊長,在晚上考核的地點,發(fā)現(xiàn)了兩個人,一男一女,應(yīng)該是來露營的?!蹦脸掏ㄟ^通訊設(shè)備進行匯報。
“讓他們走?!遍愄煨下曇舯涞陌l(fā)布命令。
牧程的聲音里透露著為難,“這個,恐怕有點困難?!?
“說重點?!?
“我剛剛特地去看過,那個女的,是墨上筠?!蹦脸桃ё智逦?,生怕閻天邢聽不清。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男的不認識,穿著海洋迷彩,應(yīng)該也是個軍人?!?
若不是看到了墨上筠,他早就帶著人去勸兩人離開了。
偏偏,那是墨上筠。
聽說偵察二連在訓練時出了意外,而罪過全部歸咎于墨上筠,并且禁止她繼續(xù)訓練二連,還讓她放假三天,眼下正值她放假的時候,如果她是來這里散心的……
他可不想往槍口上撞。
閻天邢皺起眉頭。
跟個海軍出身的男人來荒山野林露營……
——舊情人?
——不舊,新的。
——腳踏兩只船,不好。
——那說明我受歡迎。
沒來由想到跨年那晚找墨上筠時,她結(jié)束當主持人的任務(wù)打了一通電話后,他們的談話。
那時的來電顯示亮著,他無意中掃了一眼。
地點正是東海艦隊、海軍陸戰(zhàn)隊所在的地點。
都能串起來。
“把坐標發(fā)過來?!遍愄煨弦蛔忠活D道,語氣在不經(jīng)然見有點陰冷。
“是?!?
牧程當即應(yīng)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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