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玄意怔住,冉顏用手肘猛的頂了他一下,壓低聲音怒道,“劉青松,我們是來查案的,請你不要問這些很私人,又無關(guān)緊要的問題!”
冉顏有一段時間的研究課題就是關(guān)于人腦的記憶力,她對這個病癥很熟悉,除了刻在身體里的本能之外,患者不會記得任何事情。
“或許?”柴玄意有些迷茫。
他本身是一個樂觀灑脫之人,但忽然變成一個沒有過去,沒有未來的人,再灑脫的人都難免要生出悵惘。
冉顏皺了皺眉,繼續(xù)看紙上記錄的內(nèi)容。
柴玄意返回城中之后,隨便找了個茶館,運筆如飛的把當(dāng)下還記得的事情記錄下來。之后便一個人返回府中。
誰知道,他走了半路的時候,忽然什么都不記得了。
在路上轉(zhuǎn)悠許久,直過了午時,腹中饑餓,想摸摸自己身上是否有食物,卻摸到了幾張紙。
一副是畫,畫著一個很美的女子,左上角空白的地方記著這女子的身份。還有一張紙,上面寫著一個地址。
每一次柴玄意發(fā)現(xiàn)這些的時候,都要受到自己失憶的打擊,而且每一次都是第一次得知自己失憶,然而,每一次最先看到的便是聞喜縣主的畫像,他又很欣喜,原來自己有一個這么好看的夫人。
柴玄意被打擊之余,便拿著地址詢問路人,一直到傍晚時分才走找到永興坊的坊門,坊內(nèi)行人極少,他一時未曾遇上可詢問之人,便自己摸索著尋找。
未曾想,竟是遇見了聞喜縣主!
柴玄意試探的喚了一聲夫人,聞喜縣主從未在主人格狀態(tài)下出過門,她一個人徘徊在坊間,也是在極度的恐懼之中,忽然遇見了夫君,自是欣喜,竟是不管不顧的撲進(jìn)他懷中。
柴玄意沒有記憶,對于聞喜縣主實在很陌生,但看著她小貓一般縮在他懷中哭的梨花帶雨,他心底竟是有些疼惜。
安撫了她一會兒,便開始找路。
于是一對明明在永興坊住了許多年的夫妻,竟是只能一并攜手尋找回家的路。
柴玄意道:夫人,如果等會兒我忘記了你,你就把我揣在懷里的畫像拿出來給我看。
聞喜縣主抓著他的手,道:好。
兩個人作伴,心中的迷茫的驚懼都被驅(qū)散了許多,他們也都是聰明人,冷靜下來之后,很快就找到了宅邸。
有侍婢服侍他們各自去沐浴,沐浴之后,柴玄意便立刻讓侍婢領(lǐng)著他去了書房,寫下了今日發(fā)生的所有事情。見屋內(nèi)還有許多記錄,便一一抽出來閱讀。
……
柴玄意的記錄到此為止,遇襲是在這之后,也就是在府內(nèi),而柴玄意的記錄上根本沒有詳細(xì)的經(jīng)過,不用問,他現(xiàn)在肯定也不記得當(dāng)時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可以看看你的其他記錄么?”冉顏把東西還給柴玄意。他的記錄十分清楚,連與聞喜縣主的對話都寫的一清二楚,冉顏覺得如果能觀看全部,也許更找出些許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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