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圣旨宣罷,宋國公已是老淚縱橫。
“臣等謝陛下隆恩!”
眾人齊聲謝恩,恭敬伏拜之后,李恪將手中圣旨交給蕭璄,這圣旨中雖提及宋國公較多,但畢竟也不是給他一個人的。
李恪溫聲勸慰宋國公道,“父皇這幾日憂思難安,我臨行前,特地叫我入宮囑咐一定代他好好勸慰您。國公還請節(jié)哀?!边@廂勸罷,卻也沒有忘記其余蕭氏長輩,“諸位長輩請節(jié)哀。”
撤了香案,眾人便請李恪到廳堂小敘。
女眷都各自回后院,只有蕭氏嫡子嫡孫需遂進廳堂。
唐代對服裝的規(guī)定嚴格,做何等事情,就要穿何等衣物,因此李恪迅速的換了素色常服,才回到廳堂中安坐。
李恪很會拿捏自己的態(tài)度,看起來親切卻不失皇家尊貴,這些應酬對于他來說游刃有余。
喪期的忌諱很多,唐代比之宋更加嚴格,所以也并未久敘。
蕭頌一直并未多話,待散去時,蕭頌剛剛走上曲廊,便瞧見李恪立于荷池旁,看見他走過,面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微微頜首。
蕭頌從他身邊走過,頓住腳步,回過頭笑著道,“殿下久候,難道不欲說些什么?”
從廳堂出來,李恪走哪條路都不會走到這里。
“本王只是誤入此地,非是久候?!崩钽⌒σ饕鞯牡?。
“是嘛,那我真該傷心,本以為殿下專程來找我敘舊。”蕭頌輕笑一聲,旋即拱手道,“往右手邊走,能回到廳堂,我還有事,恕不能相送。”
“無妨。”李恪不以為意的道。
蕭頌微微頜首施禮,轉(zhuǎn)身不急不緩離開。
冉顏倚在廊上看著晚綠在院子里指揮人準備竹簍,正準備帶人到高地上去摘蘭花。眾人見蕭頌進來,立刻噤聲。
縱然蕭頌平素的臉色也沒看好到哪里去,但冉顏分明能察覺到他的不同。
“怎么了?”冉顏迎上去,輕聲問道。
蕭頌眸子閃過一絲詫異,他自覺得并未表露出一絲怒氣啊?居然就被冉顏看出來了,不由握住她的手,道,“摘花的事情就讓她們?nèi)ズ昧耍隳^去,日頭大,又累人?!?
冉顏頓了一下,頜首道,“晚綠,你隨她們一起去吧。”
晚綠應了一聲,領(lǐng)著人出了門。
冉顏拉著他在廊上坐了,“誰惹了你?”
“方才在曲廊上看見吳王了?!笔掜炛缹θ筋伈恍枰言捳f太明白。
李恪短短時間,能摸清蕭頌回院子的必經(jīng)之路,這說明,他在這府里有安插的眼線。是試探蕭頌態(tài)度?還是別的什么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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