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頌指了指大腿。
“受傷還七問八問的?!比筋伷鹕恚瑢⑽輧?nèi)的燈點亮,從床頭找出了一些原本帶在身上的傷藥,取了干凈的布來,看了蕭頌一眼,他身上著的是中衣,墨發(fā)濕潤,似乎剛剛沐浴出來,傷情應當不算太重。
她微微松了口氣,面無表情的道,“褲子脫了?!?
縱然長安女子一向彪悍,但冉顏可謂個中之最,蕭頌干咳了一聲,“沒什么大礙,不脫了吧,夫人?!?
“沒大礙同我講做什么?”冉顏跪坐在榻上,手中握著見到扯住他的褲管便要動手剪開,蕭頌連忙阻止道,“我脫,我可就只穿了這一件中衣過來。”
說著,伸手將褲子解了下來。
里面是沒有像后世那種內(nèi)褲的,一脫了褲子,便只有半長不短的衣物遮掩,若隱若現(xiàn),冉顏瞟了一眼,便飛快的將注意力轉移到腿上。
左腿膝蓋往上三寸的處草草的用布裹上,靠近膝蓋的外側還在滲著血。冉顏用剪刀將布輕輕剪開,“疼不疼?”
“無礙。”蕭頌見冉顏擔心的模樣,唇角微微翹起。他也不禁反思,冉顏本身就不是一個熱情的人,所有感情流露都很細微,加之他知道冉顏對蘇伏有不同尋常的情愫,所以便十分不自信。說到底,他表面上從不過問蘇伏的事情,也顯得十分大方,其實心里還是有個結。今日發(fā)覺蘇伏也在那里,他心中很是不爽快。
“被刀劍傷了?發(fā)生了什么事?”冉顏皺眉,這傷口并不深,卻很長,但其實有時候這種傷才更疼。
“終于讓我抓住尾巴了?!笔掜灻嫔蠋еσ猓抗鈪s是一寒,“李泰與巴陵公主聯(lián)手給我下了個套。巴陵公主命人模仿我的筆跡想引導白義等人入圈套,而李泰在白義經(jīng)過途中設下埋伏,不僅弄了一堆證據(jù),還想活捉白義。”
蕭頌冷哼一聲,“只可惜,還嫩了點。李泰府里雖招攬了許多士子,但幾乎都是些擅長經(jīng)史之流,出謀劃策遠遠不及李恪手底下那些,就憑著那些人想對付我,天真可笑?!?
倒是給冉顏猜了八九不離十,她幫蕭頌包扎的動作微微一緊,“巴陵公主為了你可真舍得下血本。”
蕭頌痛的抽了口氣,笑道,“你想謀殺親夫啊……剛剛開始她也不過是對我感興趣,后來被我擺了一道,毀了她在圣上面前苦苦經(jīng)營的德行,所以懷恨在心,恐怕做夢都想扳倒我,踩在腳下狠狠折磨一番,對我可沒有什么情愛可?!?
冉顏哼哼道,“照你這么說,原來巴陵公主掛著你畫像是每天扔飛刀泄氣!”
“哈,你這個說法倒是新鮮。若不是這樣,你以為她抄了那么多我批閱卷宗做什么?知己知己百戰(zhàn)不殆,她也不過想揪住我的錯處罷了?!笔掜炓贿叴┲澴?,一邊道。
冉顏嗤了一聲,“可是我敢篤定,巴陵公主對你必然有情,她想征服你?!?
“聞到陳年老醋的味道了。”蕭頌湊近她嗅了嗅,旋即湊近她耳邊,輕聲道,“她征服不了我,只有你能?!?
他伸手握住冉顏手,引著她摸到那處早已經(jīng)滾燙的地方。冉顏詫異,她一直也沒挑逗過他??!而且身上的衣物也是穿的妥妥的,難道蕭頌見著她就想著那檔子事?
冒出這種想法,蕭頌說話的吐息噴灑在冉顏耳廓上,手底下燙手的熱度,讓她臉頰一熱,輕斥道,“沒個正經(jīng)?!?
蕭頌嘆息一聲,松開手,躺倒在榻上,以前沒夫人要忍,現(xiàn)在有了,忍的更痛苦。其實應該分房睡,可他寧愿忍著,也不想分房。
“你尾巴藏的怎么樣了?”冉顏也不再惹她,躺在他不遠的地方,說話轉移他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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