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顏一一回禮。
“在下柴令武,見過嫂夫人?!?
一個沉穩(wěn)聲音傳來,冉顏不禁抬頭看他。實在是因為這個柴令武太有名了,更因為他未來的妻子是巴陵公主,因牽扯到謀反之事被賜死,死后仍被分尸。冉顏實在很好奇,他究竟做了什么事情令皇上如此痛恨。
柴令武的長相很端正,比起蕭頌和李德謇,他實在不能算是俊俏,但五官端正,氣度渾厚,給人一種穩(wěn)重踏實之感,他表情很少,顯得有些木訥,但冉顏接觸他目光的時候,分明有中感覺:這是個極有城府之人。
“嫂夫人莫不是平素看膩了九郎英俊,所以偶然一見令武,覺得新鮮?”李德謇開始挖苦蕭頌“戀妻癖”的事情。
“誒?倘若說新鮮,某的樣貌要比小柴新鮮多了,嫂夫人你說是也不是?”程懷亮聲音震的人耳朵發(fā)聾。
冉顏淺淺一笑,這程懷亮著實很有自娛的精神。
蕭頌走到冉顏身側(cè),道,“莫聽他們胡扯?!鞭D(zhuǎn)而握著冉顏的手向眾人,傲嬌道,“蕭某的愛妻冉氏,在娘家排行十七。”
“嘖?!崩畹洛酪皇治嬷?,“可酸死我了?!?
程懷亮嘿嘿傻笑,同冉顏道,“程某馬上就有愛妻了,是李氏,排行十一?!?
婚事是早就賜下的,但清河公主今年過完年才十四歲,眼看程懷亮已經(jīng)二十出頭了,算起來兩人年齡差距不小。柴令武也是類似的情形,他比程懷亮要慘,至少人家那個公主溫文嫻雅,他這廂苦等著,巴陵公主可一點都不寂寞。
看來蕭頌在這一幫人里也不算出奇,都是因為各種原因晚婚。
“我去命人備些酒菜,各位慢聊。”冉顏微微欠身。
“嫂子真賢惠?!背虘蚜翝M臉向往的夸贊道。
冉顏不禁一笑,看來這孩子是想成親快想瘋了。
蕭頌唇角含笑看著冉顏穿過落葉紛紛的小徑。李德謇用扇子輕輕拍這他的肩頭,“哎哎哎,適可而止啊?!?
“你們來有什么事?”蕭頌請他們到亭內(nèi)去坐。
李德謇正欲回答,目光卻落在領著人來收拾東西的歌藍身上,順口答道,“本來沒有事,但現(xiàn)在有事了。”
蕭頌知道他們幾個雖然都不太著調(diào),但也不會單單為了看冉顏一眼而闖入府內(nèi),便沉聲道,“有事先放一放,先說沒有的事?!?
盧謙見李德謇實在騰不出空來,就先答了,“我們方才得到消息,說桑隨遠上奏,洋洋灑灑數(shù)千字,文采斐然倒是其次,他上書的內(nèi)容,是關于四個月以前遭襲之事,他在休病假期間,四處走訪,暗中查證,矛頭直指魏王和太子,此事被圣上留中,暫時將消息壓了下來。不過桑隨遠文章寫得絕艷,不少人傳誦,怕是壓不住?!?
“他倒是看的明白?!笔掜灦似鸩杳蛄艘豢冢琅f是一副閑適的模樣。
柴令武道,“此一番,太子與魏王皆損,尤其是太子,地位岌岌可危了。”
李承乾現(xiàn)在純粹是靠母系氏族和嫡長子的身份撐著,還有他以前也曾經(jīng)有段時間比較令人滿意,所以李世民還報有一絲絲希望罷了,倘若李承乾不斷的磨滅這一絲希望,廢黜也就在眼前了。
歌藍已經(jīng)走出去好遠,李德謇才回過魂來,插嘴道,“九郎,把你府里那侍婢給我吧,就方才穿藍色襦裙的那個。”
“要,就三媒六聘的來娶,她是良民,并非奴籍?!笔掜灥瓕⒋耸乱宦远^,轉(zhuǎn)而問他道,“你隔三差五的往東宮跑,可還知道些別的?”
李德謇遺憾的咂了咂嘴,答道,“有,但不知真假?!彼肫鹛搅颂缴碜?,壓低聲音道,“聽說太子得到一份關于魏王行為不端、極有野心的證據(jù),具體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雖只是只片語,但蕭頌從中嗅出了山雨欲來的味道,看著架勢,這回太子與魏王是不死不休了。蕭頌微微垂眸,魏王謀反的證據(jù),他府里就有一份,是冉顏從東陽夫人手里得來的。這也是李恪派殺手去找尋的東西……
“太子如此寵愛安瑾,安瑾怎能不知?看你放的這叫什么線!一個小小的伶優(yōu)都握不住,不是我說你,忒丟人了!”程懷亮鄙視李德謇道。
這廂里略略沉默了一會兒,便見劉青松從小徑奔來進來,“九郎!大新聞!”
“輕松哥兒!”程懷亮一見劉青松便樂了,連忙騰了地方,“輕松哥坐某的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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