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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飛橋登仙絕技再現(xiàn)(1)

姑娘臉立刻紅了,正要避開眼神,我卻低聲喝道:“別動!”她立刻不敢動了。我伸過手臂,想要去摸她的臉,把莫許愿給嚇壞了,身子往旁邊一躲,差點從椅子上跌下去。我這時才意識到失態(tài)了,連忙縮回手,解釋說我剛才不是看你,我是在看你的銀頭飾。

莫許愿從頭上摘下頭飾放在手心里,遞過來:“喏,你自己看就是,別再看我啦?!?

其實中午我就注意到了,她的頭上別著一個銀頭飾,和那一頭烏黑的長發(fā)相得益彰,搭配得十分自然古雅。不過那時我沒留意頭飾細節(jié),現(xiàn)在兩人對桌吃飯,我才注意到,那個銀頭飾居然是一朵蓮瓣團花。我一時看得入迷,結(jié)果差點引發(fā)了誤會。

我把銀頭飾放在掌心,仔細觀察。它的工藝其實很簡單,就是在捶平的銀餅上鏨出花紋,然后再彎成扎頭樣式。可是這個蓮瓣團花的造型,卻很不尋常。它以十六片蓮瓣團成一圈,每兩瓣蓮瓣之間,穿插有一根竹枝,這些竹枝好似輻條一樣匯聚到圓心,看上去好似車輪。

這種蓮瓣加竹枝的造型,我生平只在一處看過。

民國時期,陜西的經(jīng)味書院曾定制過一批牛皮筆記本,贈送給楊虎城將軍。后來有三本筆記本流落到我父親手里,成為佛頭案的重要證據(jù)。這些筆記本做工精美,本子四角都以銀角鑲嵌,設(shè)計者別出心裁,把銀角設(shè)計成了蓮瓣竹枝的造型,蓮代表佛家,竹代表儒家,正是經(jīng)味書院的特色所在。

經(jīng)味書院一關(guān),這個設(shè)計湮滅無聞,沒有其他人再使用過。

而我在紹興,居然再一次看到這個造型,不由得又驚又喜。我抓住莫許愿雙臂,連聲問她這銀飾哪里買的。

莫許愿見我好似發(fā)了神經(jīng)病一樣,不敢掙扎,只得用顫抖的聲音回答:“是,是八字橋的尹銀匠打的?!?

“他是誰?”

“就是尹銀匠啊……”莫許愿略帶委屈地說。

“你能帶我去嗎……哦,對不起,對不起,沒弄疼吧?”我趕緊松開她,忙不迭地賠禮道歉。莫許愿揉著胳膊,嘴巴微微噘起:“我可以帶你去,不過有句話我可得說清楚。”

“您說您說?!?

“我對你沒感覺,你不要一見鐘情?!?

“好吧……”

八字橋附近住著一個姓尹的銀匠,不是本地人——不過這個所謂“本地人”的概念,可有點長。按照中國的尺度,有可能遷移過來四五代人了,仍被當(dāng)成是外來人看待。

“反正從我爸小時候記事開始,他就在這了。”莫許愿說。

尹銀匠有一個很小的攤子,就開在家門口。他收費公道,手藝也不賴,八字橋附近的街坊都來這打些長命鎖、銀手鐲什么的。最近幾年,自家打銀器的人少了,尹銀匠也開始做一些比較流行的首飾,吸引年輕姑娘。莫許愿前一陣路過他的攤子,看到一個掛出來的頭飾不錯,便買了下來。

我點點頭,請她帶我去看看。莫許愿爽快地答應(yīng)了,不過她警告說:“尹銀匠脾氣比較古怪,你可做好心理準備啊。”

莫許愿帶著我走街串巷,在迷宮般的小巷子里轉(zhuǎn)了半天。此時天色漸漸暗了起來,她前頭拐了個彎,說道:“就在前頭了,今天運氣不錯,他出攤了!”

我看到前方是一條窄窄的烏巷,兩側(cè)高墻,地上是凹凸不平的青石路面。在巷子盡頭可以看到亮起了一盞燈。大概是燈泡瓦數(shù)不夠,那燈光略顯昏黃。我們再走近些,可以看到雨點敲打在掉漆的藍皮燈罩上,光線晃晃悠悠,忽明忽暗,真有點雨夜深巷說《聊齋》的味道。

尹銀匠沒有鋪子,連招牌也沒有,就是在自家當(dāng)街門口放了一個木制工作臺,用幾片玻璃罩住。前頭插著一個竹架,上頭挑著許多造型各異的小銀飾,非常低調(diào),若不是有莫許愿提醒,我可能從他面前走過都不會有覺察。

我們走到跟前,隱隱能聽到房門里傳來收音機的唱戲聲。尹銀匠整個人正窩在工作臺里,弓著腰在捶弄著一塊銀片。工作臺上散亂地擺放著各種小工具,什么熔銀爐、手錘、鏨子、鐵皮剪、坩堝、銅模子,旁邊地板上還散亂地堆放著松香、石灰、硼砂等物料。這是個典型的傳統(tǒng)民間手工小作坊,唯一比較現(xiàn)代的設(shè)備,是一臺用來化銀的乙炔噴燈。

莫許愿喊了一聲尹銀匠,他停住手里的活,抬起頭來。這是一張五十多歲的苦臉,倒八字眉,雙眼因為長年伏案做細活,瞇成了一條縫,雙頰下陷,幾乎能勾勒出顱骨形狀。唯獨額頭奇大,跟老壽星似的。

“給你介紹筆生意!”莫許愿把我往前一推。尹銀匠淡淡地看了我一眼,把頭重新低了下去:“你想要什么?”

我拿出莫許愿的那個蓮竹頭飾:“這是您打的吧?”

“是?!币y匠點點頭。

我俯下身子,靠近工作臺:“我想問一下您,這個銀飾的造型,您是走的手還是走的模子?”

我許家以金石為主,金銀器也在掌管之列,我在這方面略通一二。銀器的花紋做法分成兩種,一種是用鏨子一點一點鏨出來,一種是用現(xiàn)成的模子澆銀汁。前者適用于定制,俗話叫走手;后者適用于批量生產(chǎn),叫走模子。

聽到我這個問題,尹銀匠摘下老花鏡,搓弄了一下手指。他的手指纖細修長,上頭沾滿了銀粉,一動就隱隱有粉塵飛舞,跟變魔術(shù)似的。

“不買就別問!”

銀匠語氣里帶著厭煩,仿佛不愿意跟人多說話。莫許愿偷偷扯了一下我的衣袖,小聲說:“尹銀匠脾氣比較古怪,你給錢就得了,別瞎說惹他生氣啊?!?

我連忙掏出二十塊錢,說我要我要,要一個跟她一樣式的。銀匠接過錢,數(shù)了數(shù),丟進工作臺下面的抽屜,又問道:“自己帶料還是現(xiàn)料?”

“您這的現(xiàn)料就成?!蔽一卮?。

銀匠看了我一眼,起身回到門里,一會兒工夫拿出來一塊銀板,用抹布擦了擦上頭的灰,拿鐵剪咔嚓咔嚓剪下一片,開始熔銀。他的動作有條不紊,熔、捶、鏨、折,都非常有韻律感。那塊銀料在他手里服服帖帖的,跟橡皮泥似的,想什么樣就是什么樣。老一輩的手工藝人,就是有這樣的本事。

其實剛才那個問題,我不用看他做,也知道答案。模子澆出來的花紋,邊緣光滑,形體比較淺;鏨出來的邊緣更鋒利,造型清晰。而且手工作坊的模子精度不夠,無法處理太復(fù)雜的花紋。這蓮瓣竹枝太精細了,連竹枝的竹節(jié)都能看清楚,肯定是靠手工一點點鏨雕。

我主要是想看看他的整個制作過程,做一下確認。

蓮花和竹子的組合,并不是多難想到的設(shè)定,說不定哪位能工巧匠靈光一現(xiàn),也能巧合地想出來。但是經(jīng)味書院的蓮竹造型有個特點,竹在蓮前,蓮在竹下,兩種植物前后交疊,巧妙地用竹節(jié)和蓮邊來表現(xiàn)位置關(guān)系。為了達到這種效果,得先鏨一半蓮瓣,再雕竹節(jié),然后再回過頭鏨另外一半蓮瓣,最后是竹身。必須按這個次序,才能做出同樣的效果。

若是尹銀匠是按這個次序操作,那來源必是經(jīng)味書院無疑。這種時候,根本不需要對方開口,只要看他打完一件東西,就能泄露出很多信息了。

我站在工作臺旁,借著昏黃的燈光注視著尹銀匠。他趴在那,把初具形狀的銀坯子擱在砧子上,開始了最復(fù)雜的一道工序——鏨紋。我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他做這個真是熟極而流,手指和工具在方寸之地交替飛舞,不帶一絲猶豫,時捶時銼,還不時用噴燈撩一下。很快一個嶄新的蓮竹頭飾便成形了,手速真快。

我從喉嚨里吐出一口氣,他做了一定程度的簡化,但加工次序完全一樣。這個銀匠,絕對有門道!

尹銀匠對我的注視恍若未見,他用鉗子夾住,丟到旁邊的酸洗液里涮了涮,又丟到清水盆里。這是因為銀飾剛接受高溫捶打,表面會發(fā)黑,需要酸洗一下,才能光澤鮮亮。

趁著這個當(dāng)兒,我開口問道:“這個蓮竹相間的紋飾不錯,您是從哪看來的?”尹銀匠沒回答,專心致志地涮洗著銀飾。我以為他沒聽見,又問了一句。尹銀匠把銀飾夾起來,用塊糜子皮擦干凈,硬邦邦地說:“祖?zhèn)鞯臉邮健!?

“您家祖上,籍貫是哪里?”我又問道。

“拿走?!币y匠把銀飾丟給我,對這個問題置若罔聞。

我索性把話挑明了:“您祖上和陜西經(jīng)味書院,是否有關(guān)系?”

尹銀匠摘下眼鏡,開始收拾工作臺上的殘料。我不甘心,又湊近一點,幾乎趴到他耳邊:“您聽說過五脈嗎?”尹銀匠冷哼一聲,把工具一件一件歸攏到小木箱里,這是要收攤的架勢。

莫許愿在旁邊悄聲道:“他就這脾氣,不想說的,你問了也是白問。我們來打銀飾,都盡量少說話,不惹他?!?

我見他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也很無奈,看來今天是問不出什么了。好在既然鎖定了他,剩下就是水磨功夫,慢慢磨唄。

不過仔細想想,這銀匠雖然疑似和經(jīng)味書院有關(guān)系,但和我要追查的五罐,似乎八竿子打不著。從蓮竹紋聯(lián)系到經(jīng)味,從經(jīng)味聯(lián)系到楊虎城的筆記本,從筆記本再聯(lián)系到佛頭案,從佛頭案到五脈,再到青花罐——這個邏輯太牽強了,繞了好多圈。

可眼下就這么一條線索,我也沒別的選擇。

尹銀匠已經(jīng)快收拾完了,我看看天色已晚,不好耽誤小姑娘的時間,轉(zhuǎn)身欲走。臨走之前,我又瞥了一眼那工作臺,眉頭一皺,似乎有什么不妥之處。再仔細一看,眼神被其中一樣?xùn)|西鎖住了。

那是一柄擱在工具箱內(nèi)的細長鐵筆,長約十厘米,毛筆桿粗細,握手處用細銅絲箍著一圈竹套。竹套黃里泛黑,已經(jīng)有年頭了。鐵筆的筆端是個平頭,上頭有一個凹槽。

這個工具叫細鉆,用來在銀面上鏤孔用的。根據(jù)需求不同,筆端可以裝不同的鉆頭,在銀器上鉆出不同形狀和大小的孔出來。

可是這個細鉆,和一般的細鉆不太一樣。這個微妙的差異,讓我看到了一絲破開局面的曙光。

我攔住尹銀匠,一字一句開口道:“你不是銀匠,你是一個焗瓷匠?!?

尹銀匠聽到這一句,八字眉猛然一抖,整個人像個捻兒被點著的爆竹似的。他彎腰從錢匣子里拿出二十塊錢,丟還給我,然后一把從我手里搶回蓮竹銀飾,粗暴地丟回工作臺,一錘砸癟。

“聳泡蛋!槍斃巨!”尹銀匠連聲用當(dāng)?shù)赝猎捄浅獾?,用力揮著手掌,仿佛我觸動了他的什么禁忌。我還想要解釋一下,尹銀匠直接把噴燈給抄起來了,橫眉立目,跟看見殺父仇人似的。

噴燈連金屬都能化開,對付血肉之軀輕而易舉,嚇得我趕緊往后一縮。

我本來還想給他看一眼懷里的瓷器殘片,但看他如此決絕,我也不敢堅持。尹銀匠把工作臺推回屋去,“砰”的一聲關(guān)上大門,隨后屋頂懸著的那盞燈也“啪”地熄滅了。

莫許愿抱怨道:“你看,讓你別亂問,讓人攆出來了吧?”我看著那緊閉的大門,好奇地問道:“聽他的口音,和本地人區(qū)別不大。他是什么時候來的紹興?”莫許愿說不知道,反正從她小時候起,這銀匠已經(jīng)在這里開攤了。

“那他家里有什么人,你知道嗎?”

莫許愿搖搖頭,說:“你也看見了,這人脾氣古怪,平時跟人很少交談。附近街坊有想給他介紹對象的,可誰家姑娘也受不了他,所以一直到現(xiàn)在都是單身,也沒朋友。早些年他家里有個老娘,過世很早,現(xiàn)在一個人獨居?!?

我又問:“什么情況下,他會發(fā)脾氣?”莫許愿說:“他好像特別不喜歡別人問他過去的事,一問就急,連生意都不做了。居委會還一度懷疑他是不是別省的逃犯,后來公安來查過,并不是,也就沒下文了。”

“難道戶籍登記上也沒寫嗎?”

“那我就不知道啦,我又不是查戶口的?!蹦S愿好奇地問道,“你怎么問得這么詳細,不會是公安局的吧?”我笑了笑,沒回答。

“今天真是多謝你了?!蔽易髁烁鎰e,準備先回旅館再說。

莫許愿瞪大眼睛:“哎?你不該請我吃個冰激凌喝個茶什么的嗎?”隨即她自己又擺了擺頭,“算了,請我吃完甜食,你肯定會提出送我回家,然后你就知道我們家地址了。我還得邀請你上去坐,天色這么晚,聊得太晚你回不去,還得借宿在家里,太容易出事了——我對你又沒感覺,這樣會很麻煩?!?

我搖頭苦笑,這姑娘讀瓊瑤小說真是讀得太多了。

為了避免誤會,我沒敢送她回家。我們在城區(qū)里找了一家冰激凌店,她痛痛快快吃了三個球,然后分手。

“哎,我能最后問個問題嗎?”莫許愿說。

“說吧,要是感情方面的事就算了?!?

“你剛才說的那句話什么意思?什么焗瓷匠,怎么他一聽就生那么大氣呢?”

“這個說來……可就話長了?!蔽也[起眼睛,一副老氣橫秋的口吻。(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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