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譚論的眼神死死的鎖定著不遠處那幾道從陰影中顯現(xiàn)的身影,雖然光線昏暗看不清具體容貌,但他很清楚這些人是敵人。
只是下秒譚論就聽見了趙山河的命令,這聲命令如同點燃了炸藥桶的引信。
趙山河帶著謝知和喵喵直奔譚論而來,遠處的老槍和孤狼所帶領(lǐng)的小隊也瞬間沖了出來。
這場面直接讓譚論大驚失色,他沒想到對方的人數(shù)遠遠超出了他的預(yù)料。
他本以為只有眼前這三個人,誰知對方這聲命令過后,只見瞬間就從四面八方?jīng)_出來七八條矯健的黑影。
譚論心中駭然,臉色瞬間變得鐵青,對方顯然是有備而來。
不過,譚論畢竟是跟著宋南望混了這么多年的狠角色,心理素質(zhì)遠超常人。
最初的震驚過后,一股被挑釁的暴怒和狠戾取代了慌亂,他眼神變得更加兇狠和冷靜。
隨即對著身邊的兩個保鏢大喊道:“給我上。”
只是譚論的話音未落,趙山河已經(jīng)帶著一股凌厲的勁風,第一個沖到了他的面前。
沒有任何花哨,一記簡單直接卻蘊含著恐怖爆發(fā)力的炮拳,撕裂空氣帶著沉悶的呼嘯聲,直取譚論的面門。
這一拳,就是要立威,就是要碾壓。
謝知和喵喵則如同兩道鬼影,一左一右默契地分別撲向了譚論身旁那兩名剛剛擺開架勢的保鏢。
謝知步伐沉穩(wěn)眼神銳利,鎖定了左邊那個氣息更兇悍的。
喵喵身形靈動,嘴角甚至帶著一絲興奮的弧度,盯上了右邊那個眼神陰鷙的。
拳腳碰撞的悶響,痛苦的悶哼聲幾乎在同一時間炸響,打破了夜晚的死寂。
雙方瞬間短兵相接,纏斗在一起,血腥味開始在空中彌漫。
這時候主樓里面的姚家保鏢也已經(jīng)沖出來了,當他們看到院子里竟然已經(jīng)打起來了,更是看見了從四面八方?jīng)_過來的敵人,這讓他們瞬間驚慌失措。
經(jīng)驗豐富的孤狼在看清形勢的瞬間,就通過耳麥和喊聲同時下達了清晰冰冷的指令。
“老槍,你們對付姚家那四個廢物,速戰(zhàn)速決。”
“鐵塔,山貓,鍵盤,跟我上?!?
老槍收到命令以后,立刻帶著自己的小隊成員,如同猛虎下山直接撲向了那四個剛從樓里沖出來驚魂未定的姚家保鏢。
在他們眼中,這些姚家保鏢已經(jīng)是待宰的羔羊。
“狐貍跟我支援屠狗,巨石夜鶯你們?nèi)屠蠘?,盡快解決戰(zhàn)斗然后控制二樓。”
孤狼的指令再次響起,冷靜而高效。
“是?!焙?、巨石、夜鶯三人齊聲應(yīng)道,沒有絲毫遲疑,立刻按照命令分頭行動。
狐貍緊隨孤狼如同兩道黑色閃電,沖向了趙山河與譚論那最為激烈的戰(zhàn)場。
而巨石和夜鶯則如同餓狼撲食,帶著殘忍的笑容,加入了老槍小隊對姚家保鏢的圍剿。
一場精心策劃卻因意外而提前爆發(fā)的血腥混戰(zhàn),在這荒廢的林場院子里,徹底拉開了序幕。
趙山河已經(jīng)跟譚論交手了,他原本見譚論一副精干模樣,以為他沒什么身手,所以并未太過重視。
然而,拳掌相交的瞬間,趙山河的臉色就驚變,眼神驟然銳利。
譚論的反應(yīng)快得驚人,面對趙山河這迅猛霸道的一拳,非但沒有后退,而一個側(cè)身滑步腳尖發(fā)力,巧妙地避開了拳鋒最盛之處。
同時,只見他左手五指并攏呈手刀狀,如同毒蛇出洞,帶著一股陰狠的寸勁,閃電般精準地切向趙山河的手腕關(guān)節(jié)。
右手則悄無聲息地一記短促有力的肘擊,如同鐵杵直奔趙山河脆弱的肋部。
招式狠辣刁鉆,發(fā)力短促爆裂,角度極其陰險。
這身手絕對是真正經(jīng)歷過無數(shù)生死搏殺、千錘百煉出來的實戰(zhàn)技法,招招奔著廢人、殺人而去。
“操?!壁w山河心中暗罵道。
他沒想到譚論會如此的不簡單,這身手顯然是位高手了,于是瞬間收起了所有的輕視之心。
只見腰腹猛然發(fā)力,核心肌肉群瞬間繃緊如鐵,硬生生止住前沖的勢頭,腳下步伐變幻如鬼魅,險之又險地避開了那記足以打斷肋骨的陰險肘擊。
但左手手腕被手刀邊緣掃中,依舊傳來一陣火辣辣的酸麻刺痛感。
趙山河眼神瞬間變得冰寒刺骨,他不再保留任何實力,徹底放開手腳,全力以赴對付譚論。
譚論在一招逼退趙山河占據(jù)先手之后,也終于借著院子里微弱的光線和月光,看清了對手的容貌。
那是一張年輕卻帶著與他年齡不符的沉穩(wěn)和凌厲殺氣的臉,眼神銳利得讓他都感到一絲心悸。
“是你?趙山河?”譚論失聲驚呼道,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震驚。
他怎么都沒想到,這個讓他們查不到跟腳年輕人,竟然會以這種方式如此之快地出現(xiàn)在他面前。
一天,僅僅一天時間。
這小子白天剛到紹興,晚上就直接找到了他們,這是何等厲害的能力和效率?
譚論震驚之后,便是無盡的殺意。
既然今天狹路相逢,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那就趁此機會,不惜一切代價,親手送他上路,為宋爺除掉這個麻煩。
想到這里譚論眼中兇光爆射,原本精干的身軀似乎都膨脹了一圈,氣勢陡然攀升到了。
他主動向趙山河發(fā)起了狂風暴雨般,完全不計后果的亡命攻擊,拳、腳、肘、膝,撩陰、戳眼、鎖喉……
身體的每一個部位都化作了最致命的武器,招招不離趙山河的要害,勢凌厲無比,帶著一股同歸于盡的慘烈和狠辣。
趙山河也被打出了脾氣,譚論的強悍和亡命打法超出了他的預(yù)計,但這反而徹底激起了他骨子里那份被壓抑的好勝心。
趙山河一記勢大力沉、足以開碑裂石的側(cè)踹,帶著呼嘯的風聲,狠狠踹向譚論的心窩。
譚論眼神狠厲,知道躲不開,竟然不閃不避,雙臂交叉硬生生格擋!
“轟?!?
一聲悶響,譚論悶哼一聲,只覺得雙臂如同被鐵棍砸中,劇痛鉆心,整個人不受控制地蹬蹬蹬向后踉蹌了五六步才勉強穩(wěn)住身形,他心中駭然,這小子的力量太恐怖了。
但譚論兇性也被徹底激發(fā),借著后退的勢頭猛的一個極其詭異的擰身卸力,如同陀螺般旋轉(zhuǎn),一記凌厲無比、角度刁鉆的回旋踢,如同鋼鞭般掃向趙山河的太陽穴。
“找死。”
趙山河眼神冰冷,一個迅捷無比、近乎貼地的下潛搖閃,頭部險之又險地避開了這致命一擊。
同時,在對方舊力已盡新力未生的瞬間,趙山河如同壓縮到極致的彈簧般驟然彈起,一記兇悍無比、角度刁鉆的上勾拳,如同出膛的炮彈,自下而上,勐地掏向譚論的下巴和咽喉。
譚論臉色驚變,拼命后仰,同時用手臂格擋。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