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超領(lǐng)兵久攻天水郡不下,滿心皆是苦惱煩悶。他心懷仁善,極不情愿以不惜一切代價的強攻之法攻城,只因他實在不愿看到雙方將士在戰(zhàn)火中白白送命。這份仁慈初衷,讓麾下將領(lǐng)與謀士皆無良策應(yīng)對。
    在那兩三個月的漫長時光里,長安方面不時派來信使詢問戰(zhàn)事進(jìn)展。馬超無奈,只能再次組織攻城,可那結(jié)果毫無懸念,依舊是被守軍擊退。其實,若他拋開心中顧慮選擇速戰(zhàn)速決,以他的軍事才能與麾下兵力,或許在短短幾天內(nèi)便能攻破城池。然而,這有違他珍視將士生命、避免無謂傷亡的初心。
    這段日子里,馬超煩躁不安,每日都在思索如何能達(dá)成兵不血刃之法,讓雙方將士都毫發(fā)無損地拿下天水郡。可城中董黃守城的意志堅如磐石,馬超那美好的設(shè)想,在現(xiàn)實面前仿若遙不可及的幻夢,難以成真。但他心中的堅持未曾有半分動搖,依舊苦苦探尋著那破局的兩全之策。
    馬超這般狀態(tài),著實讓他手下的將士們同樣陷入一籌莫展的困境。既要在不損傷兵力的情況下拿下天水郡,這等艱難的結(jié)果實非易事,也讓謀士們絞盡腦汁卻依舊無計可施。他麾下的將領(lǐng)和謀士們時不時地便想出一個主意,前來向馬超訴說。就連徐晃也被馬超的困惑所感染,向馬超獻(xiàn)策道:“將軍,長痛不如短痛啊!不如速戰(zhàn)速決,直接以兵力橫推過去。也好過咱們每日被困頓在這里,打又不讓打,俺老徐的大斧都快放生銹了。”徐晃滿臉急切,那粗獷的面容上寫滿了對當(dāng)前局勢的焦慮與無奈。他手中緊握著那把大斧,仿佛在訴說著對戰(zhàn)場的渴望。然而,馬超卻依舊眉頭緊鎖,心中的堅持讓他難以輕易改變初衷。他深知一旦選擇強攻,必將帶來無數(shù)的傷亡,這是他最不愿看到的結(jié)果。但眼前的困境,又讓他陷入深深的思索之中。
    軍帳之中,眾人皆凝視著馬超的為難與糾結(jié),氣氛凝重卻又無人能想出良策。就在此時,徐榮軍中如鐵塔般的華雄大步踏入軍帳。他那魁梧的身形瞬間擋住了門口的光線,讓帳內(nèi)一暗。
    徐晃剛向馬超獻(xiàn)了計卻未被接納,此時又被光線遮擋,心中不悅,開口道:“哎,大個子,你趕緊上一邊去,俺老徐這,你來這軍帳干什么?平白擋了陽光。”華雄甕聲甕氣回應(yīng):“俺也來給將軍獻(xiàn)計,怎么了?”徐晃嗤笑道:“像俺老徐這智勇雙全的儒將出的主意,將軍都沒接納,你這憨貨能有什么好主意?”華雄一聽便怒了:“俺跟將軍說完定不與你罷休。你這廝還算什么智勇雙全的儒將?說俺憨貨,我看你也差不多。早就聽說將軍帳下這個賊廝不是個好人,俺又沒惹你?!毙旎伟l(fā)急道:“你說誰是賊廝?俺堂堂大將,豈是你能污蔑的?”
    馬超見二人爭吵,有些不悅地開口:“好了好了,都不要說了?!北娙寺牭今R超的話語,頓時停下了爭論,軍帳中又恢復(fù)了安靜。
    馬超努力平復(fù)自己那如亂麻般煩躁的心態(tài),目光緩緩掃過眾人那一張張寫滿凝重的面龐,嘴角微微上揚,失笑道:“哎,或許是超有些過于執(zhí)著于心中所想了,這段時日確實有些魔怔,讓諸位為我擔(dān)憂了。”說罷,他將視線轉(zhuǎn)向華雄,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輕聲說道:“華雄將軍,今日你來到此處,想必是有想法要與我說吧?不妨說來讓我聽聽?!?
    華雄聽聞,先是撓了撓頭,隨后憨憨地一笑,帶著幾分羞澀與局促,說道:“哎呀,將軍,您可真是說笑了。俺就是個大老粗,哪能有什么好計策獻(xiàn)給您?。堪持皇强吹酱蠡锒歼@般愁眉不展、無計可施的樣子,心里著急得很吶。想當(dāng)年在咱們西涼軍中,遇到事情俺們只需奮勇沖鋒陷陣就好。而若是有什么任務(wù)安排或者遇到難題,都是由李儒先生來統(tǒng)籌規(guī)劃。先生那心思,縝密非常,每一次安排都極為合理恰當(dāng)。俺們這些個粗人,但凡有不明白、想不通的地方,只要去請教先生,先生總能給出妥善的解答。俺瞧著這段時間大家都為了想出破城良策絞盡腦汁,卻始終沒有一個可行的辦法。俺就尋思著,咱們怎么就把先生給忘了呢?”
    華雄這一番質(zhì)樸的話語,宛如一道亮光,瞬間穿透了眾人心中那團(tuán)迷霧。馬超聽后,先是一愣,隨后眼中閃過一絲光亮,仿佛如夢初醒一般。此時,徐庶也微微點頭,附和道:“對啊,將軍。若論對西涼鐵騎的了解程度,整個西涼軍上下,無人能出李儒先生之右。我們在此苦思冥想了這么久,卻放著先生不去請教,實在是糊涂啊?!?
    眾人聽了徐庶的-->>話,皆心有所感,紛紛點頭。馬超輕輕用手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略帶激動地說道:“對對對,真是一語點醒夢中人。徐榮將軍,速速安排可靠之人去請李儒先生前來。如今局勢膠著,我等正急需先生的智慧為我們撥開迷霧,指明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