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魯親熱地說道:“先生一路奔波,張某早已在寒舍精心備下酒宴,專等先生大駕光臨,也好為先生驅驅這一路的寒氣?!?
    李儒卻只是含笑擺了擺手,說道:“不急不急。張某聽聞,我西涼少主如今正在貴漢中做客,只是……”說著,他微微抬頭,目光緩緩掃過張魯身后的一眾隨從,眼神中帶著一絲探尋,“但見天師身后,卻未有似我家少主那般的人物,李某實在是好奇,不知我家少主現(xiàn)在何處???”
    張魯臉上擠出一陣干笑,連忙說道:“哎哎哎,馬將軍身份尊貴無比,張某怎敢讓他在這寒風中到城門處來等候?此刻自是已在城中城主府里妥善安住?!睆堲斝闹邪底愿拐u,嘴上說得好聽,可他怎敢輕易讓馬超露面?萬一被西涼之人趁機劫走,以馬超那超凡的武藝,他又如何能控制得住局面?
    而李儒心中對張魯?shù)男乃家彩嵌慈粲^火,明白他是把馬超當作了一張關鍵的籌碼,這老小子輕易是不會讓馬超現(xiàn)身的。李儒也不拆穿,只是含笑靜靜地站在原地。
    此時,楊松見縫插針,趕忙騰出空隙,對著張魯大禮參拜,說道:“師君,此次我率領使團一路前往西涼前線,恰逢李儒先生也在,便向其訴說了我們和談的訴求,只是……”
    張魯急忙上前將楊松扶起,語氣關切且和藹地說道:“別駕不必多,你們帶著漢中兒郎奔赴西涼前線,為了漢中和談之事如此盡心竭力,這一路的艱辛與不易,我皆看在眼里,也銘刻于心。此刻無需贅,城中早已備好豐盛的酒宴,專為先生接風洗塵?!绷T,他又轉身面向后面的使團,目光中滿是欣慰與贊賞,高聲說道:“諸位皆是我漢中的好兒郎,這一路的辛苦,張某銘記!”五百人的使團頓時齊聲高呼,聲浪震天。
    隨后,張魯對著隨李儒前來的那三十人的西涼使團說道:“看這西涼的健兒們,個個儀表堂堂、氣宇不凡,歷經長途跋涉,依舊精神抖擻,此等風貌,堪稱精銳之師?。豪蓚円睬疫M城休整,來到漢中,就如同回到自家一般?!比欢鳑龅倪@三十人仿若未聞,依舊騎在馬上紋絲不動,身姿筆挺,雖未刻意擺出威嚴的架勢,但那股肅然之氣卻撲面而來。唯有姜敘眼神灼灼地望著李儒,只待他一聲令下。
    李儒見狀,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輕輕擺了擺手,說道:“下馬吧,隨城主到府中飲些熱食,也好暖暖身子。”姜敘聞令,立即拱手稱是,而后手臂一揮,三十人齊刷刷地翻身下馬,那動作整齊劃一,如行云流水一般,令張魯及身后的官員們不禁為之側目。
    張魯笑著贊嘆道:“此等軍容軍紀,果真是西涼的百戰(zhàn)精銳??!能隨李儒先生前來之人,個個身手不凡,實乃不凡之師。”李儒卻只是謙遜地笑道:“天師過獎了,這些不過是前線的普通將士罷了。只因出使需要,帶些人在身邊以便照料我這把老骨頭,若不是有此需求,他們本無需前來?!?
    張魯聽聞此,心中又是暗暗一驚。這般雄壯威武的兵馬,在李儒口中竟只是普通將士?他帶著些許征詢之意望向楊松,楊松微微點頭,硬著頭皮說道:“主公,李儒先生所不虛,西涼之兵馬皆是這般矯健勇猛之士?!睆堲斎滩蛔≡俅巫屑毚蛄?,心中暗自思忖。畢竟與西涼交戰(zhàn)許久,他卻從未親臨前線。如今有幸窺得這冰山一角,才真切地意識到西涼兵馬與自己麾下士卒之間的巨大差距。他亦不禁暗自慶幸,多虧擒獲了馬超,有此籌碼在手,否則,就憑西涼這般彪悍的兵馬,要踏破漢中怕是易如反掌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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