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負卻再次重復(fù)“她的眷侶”四字,越想越想笑,只覺此中有一種煞有其事有模有樣的天真爛漫可笑可愛,乃至她既笑又嘆停不下來,只差將眼淚笑出來。
家奴原不想笑,見她如此,也扯了下嘴角,端著藥等她笑完為止。
青塢也忍不住無聲笑了笑,待將最后一針引完,打結(jié),用牙齒咬斷線頭,抱起針線筐,起身向長輩施一禮,回了少微在府中特為她留著的房間去。
姜負喝罷藥,目光越過青牛不時抖動的耳朵,望向門外冬景,眼前似還停留著少女提棍跑走的背影,輕聲道:“這樣好的孩子們,這樣有趣的世間,這日子很該長久些才對……”
家奴已在墨貍身側(cè)坐下,正為姜負剝栗子,聞手上動作微頓,啞聲問:“看出什么了嗎?”
姜負閉上眼,輕搖頭:“正因我已看不出走向,而尚未見氣機真正落定之象……”
這世道已被小鬼橫沖直撞打亂方向,余下的路誰也無法再行窺測。只因她天生有望氣之能,方才得見天地間氣機被打亂漂浮紊亂之下,卻不知何故,遲遲不肯落定。
“萬物更替總需要時間來完成,冬日氣機易閉固,流動緩慢,或許要等來年春至后再看一看……”姜負閉眼緩聲說著。
家奴“嗯”一聲,低聲道:“人已做到如此地步,愿老天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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