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制幻化的金光組成一堵墻,將禁地封閉。
‘砰!砰!’
在地煞之氣的沖擊下,禁制顫動不止,巨響連連。
不過,地煞之氣沖到這里已經是強弩之末,很快聲勢便明顯變弱。
見外面地煞之氣開始衰退,于岱岳面色一喜,接著想起來什么,扭頭囑咐秦桑,“秦師弟,等煞氣退去之后,你我二人分頭把溶洞搜尋一遍,李師弟是風鳴師叔的親傳弟子,有鳳鳴師叔賞賜的護身法器,只要不是落進地穴,說不定能有機會活下來。我們最好能把他救出去,否則恐怕不好向風鳴師叔交代。”
秦桑本就打算找個機會把吳月升的遺物扔進地穴,正有此意,立刻答應下來,并且多問了一句,“白云道友是散修,不好說。我記得吳師兄是車玉濤車師叔的弟子,這么說來,吳師兄應該也有活下來的希望吧?”
“難!”
于岱岳搖頭,語氣隱隱帶有一絲絲怨氣,“秦師弟有所不知,金丹上人為求結嬰,絕爭一線,必須一心求道,和我們沒什么區(qū)別,有幾個愿意分心收徒的?
我們少華山為防止后繼無人,強令門內金丹修士,必須收取足夠數(shù)量的弟子,指點修行。正因如此,雖然拜入金丹上人門下的很多,但也要分個三六九等,真正能得到重視的,只有寥寥數(shù)人而已,無不是天賦極佳之輩。
吳師弟可比不了李師弟,李師弟天賦出眾,風鳴師叔對他頗為器重,才能在剛突破筑基期,就賞賜下來法器,據(jù)說李師弟所修功法,也是風鳴師叔為他挑選的,這才是真正的親傳弟子。
而像為兄,只在拜師那天見過師尊一次,得到過幾句提點,后面就只能靠自己了,說不定師尊都不記得有這么個徒弟,除非為兄能突破筑基期后期,才能得到師尊認可。
好在我們有師門依靠,比外面的散修強一些。但即便如此,為兄也已經在筑基前期蹉跎數(shù)十年,絲毫不見突破的希望,否則何必去紅塵葫蘆走一遭?
吳師弟更慘,他拜師那天,車師叔據(jù)說心有所感,需要閉關參悟,連洞府都沒讓他進就趕了出來,怎么可能賞賜給他法器?!?
在修仙界,無論正魔,對師徒關系都很看重。一旦拜入師尊門下,就不是師門里那種名義上的上下尊卑關系。
沒有拜師前,在道門峰聽道,是拿自己做雜役賺來的靈石換的,公平交易,兩不相欠。
而師尊對弟子有傳道授業(yè)解惑之恩,關系比道侶還親近,師尊重視弟子,弟子尊敬師尊,天經地義。
這種關系,天地翻覆也不能更改。
假以時日,就算弟子修為超過師尊,見到師尊也必須恭恭敬敬,不可有絲毫輕慢,否則必遭天下人唾棄。
除了溫師兄外,秦桑和其他筑基期修士接觸不多,而且這種隱秘事也不好詢問,聽于岱岳這么一說,秦桑才知道其中還有內情,僅存的一絲遺憾也消失了。
他這么慘不忍睹的天賦,就算沒有爐鼎這一遭,僥幸拜入哪位金丹上人門下,也得不到重視,和現(xiàn)在沒區(qū)別,反倒不如獨自逍遙。
秦桑原本擔心吳月升有車師叔賞賜的法器,里面說不定會有車師叔留下的暗記,由于不知道是哪一件,才決定全部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