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如一道殘影消失在墳地樹林之中,速度之快匪夷所思。
姚秦追不上,也不敢單獨去追,更何況秦堯現(xiàn)在可能生死未卜。剛才老頭子那一拳雖然是為了滅口白京溪,但勁力透過來作用在秦堯身上,依舊那么威猛無儔。
還好,秦堯倚在樹上還算坐了起來,但五內(nèi)翻滾血氣如潮,痛得死去活來。
姚秦忽閃著大眼睛,彎腰給秦堯嘴角的血跡擦了擦:“看狀態(tài)你是死不了的。”
秦堯:“……”
妹兒,你平時都是這么安慰傷病員的嗎。
“但白京溪這混蛋是不行了?!币η貒@息著看了看一旁,只見白京溪已經(jīng)只有進氣沒有出氣。
姚秦扯開白京溪的練功服,發(fā)現(xiàn)胸口赫然一個深深的拳?。⌒毓强隙ㄋ榱耍铱赡芩榱训墓穷^能把心臟扎碎。
扎不碎也會震碎。
“老家伙對自己人也這么狠?!笨自子栉嬷ü勺吡诉^來,心有余悸。
此時白京溪兩腮顫抖,似乎滿腔悲憤無處疏泄:“黃……尸……尸體……”
就說了這幾個字,吊著的一口氣斷了,腦袋耷拉了下去。
雖然很討厭,但心臟被打碎還能說倆字兒已經(jīng)夠為難他了,老兄你一路走好,不送。
“黃什么?黃尸體?”孔宰予好奇。
姚秦:“還是說醫(yī)院那個逃跑的黃文建?”
就在大家不得其解的時候,旁邊早就嚇壞了的夾克青年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說:“黃,可能是說黃老頭兒……就是剛才逃走的門崗大爺?!?
哦,是這樣啊,可能白京溪臨死前都忘不了一拳打死自己的家伙,所以念念不忘,這也正常。
秦堯:“他也姓黃?叫什么?”
夾克青年:“黃文生?!?
秦堯三人都愣住了。
醫(yī)院那個開具假死亡證明的叫黃文建,這個看大門的老頭子叫黃文生,偏偏在同一件事上出現(xiàn)。要說巧合的話,不可能這么巧吧?
查!讓龍城警方調(diào)取一下戶籍檔案,應(yīng)該不難查出其關(guān)系。
“那尸體又是什么意思?”這次秦堯直接問夾克青年。
夾克青年搖頭,這次是真不懂。但隨后他眼睛一亮:“可能……可能是說黃大爺是……是看尸體的吧?!?
姚秦:看尸體?
夾克青年表示,雖然這里火化尸體,但有些尸體在特殊情況下有些尸體暫時需要存放。比如說交警緊急移送來的交通事故遇難者尸體,在沒有家屬認領(lǐng)的情況下,只能暫時存放在冷藏尸柜里。
這種生意在這里并不多,尸柜也沒多少,所以算是冷不丁的工作。白京溪當時說這種活兒也沒多少工作量,犯不著單獨安排一個人,所以讓門崗大爺黃文生兼管著就行,鑰匙也給他。
所以說,黃文生還是這里管理尸體存放的。那么白京溪臨死之前還念念不忘什么“尸體”,估計就是因為這個了。
但他為什么會提到這個?
人在臨死之前所說的,肯定是他認為最重要的人或事,對吧?
“愣什么,去看尸體!”秦堯說。勉強站起來,哪知道雙腿一軟又倒了下去。
隨后令人驚訝的一幕發(fā)生了——嬌俏的小姚秦左手挽起秦堯的腰,一把將他扛在了肩膀上!
她左手扛著秦堯,手還搭在了他的屁股上,就好像扛著一根巨大的火箭筒,當然秦堯的菊花就是炮口。
右手拎著粗又硬,一身彪悍之氣油然而生。
威武!霸氣!
秦堯相當不自在,被一個女孩子這么扛著成何體統(tǒng),太丟臉了?!胺盼蚁聛?,妹兒,別這樣?!?
“你又走不動!”姚秦懶得跟他理論,直接要求夾克青年前面帶路,夾克青年表示先去門崗拿鑰匙再說。
恰好外面大隊的警官來了,看到姚秦這狀態(tài)之后自然也相顧駭然,而秦堯則覺得丟臉丟到家了,干脆上身耷拉在大眼萌妹的背后,裝死。
一直到了存放尸體的冷藏室,不銹鋼的多人停尸柜上好多可以抽拉的格子,每一個格子里都可能存放著尸體。
不知怎么的,此時的秦堯忽然覺得心跳微微加快了一點點。以前那種莫名其妙的感應(yīng),竟然再次浮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