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女的倒是很簡潔大方,雙手和臉面也很白凈。背著一個簡單的旅行包比中學生的書包都大,但依舊比男的背的那個綠帆布包小了一半。
而且男的手中還拄著一根拐杖,秦堯覺得這都是自己作的——這把年紀了還背著個半人高的旅行包,你不拄拐杖誰拄。
“你們兩位……”秦堯愣愣地看了看,而后回頭看了看屋里面端坐著的宋慈音,結(jié)果得到了一個肯定的眼神,于是秦堯笑道,“原來是廖師伯和梁師叔啊,快請進!怎么也沒先打個電話,我好到小區(qū)門口接你們?nèi)ァ!?
這就是廖師伯和小梁師叔!
原本還覺得兩位挺老,但現(xiàn)在一想,很年輕??!小梁師叔都七十二歲了,看上去卻像是五十二;廖師伯更了不得,剛剛過了九十,卻還背著大包像個六十多歲的人一樣。
但是考慮到宋慈音八十大多卻還像個中年女人,那么這兩位的表面年齡也不顯得那么離譜。
梁師叔笑著點了點頭,進屋時候還在秦堯的肩膀上拍了一下。但是廖師伯好像是個不怎么愛說話的,而且一直板著臉。
只不過這么牛叉的一個老家伙,而且又是個師伯,見了宋慈音卻還是先行了個禮。沒辦法,宋慈音地位高啊,畢竟是墨家的右護教,三號大佬。
更是他們這個“激進派”的首領(lǐng)。
宋慈音在中間,三位老者都坐在了沙發(fā)上,弄的林教授也不好意思坐了,倒了茶之后就和沈盈一樣站在了一邊。
廖師伯的氣場似乎很強,至少一肚子氣很強:“宋師妹跟我們幾次提及過你,真有說得那么強嗎?”
哪有一上來就這么板著臉黑呼人的。
秦堯笑道:“估計是宋老師多夸了我?guī)拙洌鷦e全當真?!?
“我看也是?!绷螏煵f話還真噎人。
梁師叔笑了笑:“秦堯你別聽你師伯這么說,他就是有口無心的人,說話一直就這樣。”
“什么叫有口無心?我就是有心說的,故意說的?!?
秦堯:“……”
連林教授和沈盈都跟著無語。
不過林教授看不得秦堯這么受委屈,沒好氣兒地說:“是不是真的,觀察者論壇不也都說得很詳細嗎,第三方的報道不會幫著造假吧?!?
她說的已經(jīng)夠客氣了,事實上宋慈音跟廖師伯介紹的時候還是老早,而現(xiàn)在廖師伯還不知道最近發(fā)生的事情!
“手機!電腦!哼!”廖師伯似乎突然不高興,“看看現(xiàn)在的年輕人,都被這些玩物喪志的東西禍害成了什么樣子,一整天的依賴這些垃圾東西。”
梁師叔報以了歉意的一笑,好像在說:對不住啊,他是我的師兄,我也管不住他。
而秦堯也終于明白,為什么兩位老者來之前沒打電話通知自己了——人家壓根兒就沒手機!
不是說買不起,是壓根兒就抵制這種新生事物。
我勒個去,知道你們這群老人是頑固派,但沒想到已經(jīng)頑固到這種地步,連新生的事物都這么抵制啊。
再加上破舊的衣服,以及背著背包身體力行的生存態(tài)度,嗯嗯,這果然很墨者。
“你給我少抱怨兩句!”宋慈音皺了皺眉頭,“讓你當個引薦就是給你個老臉,還真把自己當個人五人六的了。走個程序罷了,后面你給我閉嘴。”
廖師伯一瞪眼:“我……”
“閉嘴,不準說話!”宋慈音瞪眼更厲害。
還別說,真是一物降一物,廖師伯這脾氣竟然真的把嘴閉上了。
宋慈音:“當然,感謝你們二位跑了兩百多里地幫這個忙,辛苦你們了?!?
“師姐這么客氣干什么?!绷簬熓逍Φ溃澳闶樟说茏?,不也是我們幾個的晚輩啊,咱家好多年沒添丁了,這是好事啊。”
宋慈音嗯了一聲,又乜斜著眼睛看了看另一邊,卻發(fā)現(xiàn)廖師伯沒反應(yīng)。
宋慈音于是不開心了:“我道謝也就是跟你客氣一句,你還真大的臉。你看看梁師妹人家怎么說的?這是咱們這幫老家伙的集體好事兒,你就不會高興兩句!”
廖師伯終于哭喪著臉說:“是你不讓我開口?。 ?
“哦,忘了,那你繼續(xù)閉嘴,等程序開始的時候再按規(guī)程開口?!?
廖師伯:“我……”
宋慈音:“閉嘴!”
廖師伯繼續(xù)無語。
宋慈音太霸道了,以至于秦堯和林教授都偷偷想笑。特別是看到廖師伯那憋屈的老臉,真的有點忍不住。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