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名叫謝天倫,才只是下等真裔的修為,雖然距離中等已經(jīng)不遠。由此可以看出,就算圣教的底蘊也開始被慢慢耗竭。堂堂弘德殿最得力的執(zhí)法部門衛(wèi)道者,竟然只能用下等真裔來充當總教諭了。
而且這謝天倫一看就不怎么上臺面,長相猥瑣不說,動作氣質也顯得非常庸俗,更像是一個市井老油條。怎么說呢,氣質上有點韓大爺?shù)牡滦校思翼n大爺好歹還有點世外高人的意思,而這人卻是連一點意思都沒有。
再加上腮幫子上那顆黑痣和上面的一撮毛,那可就更加破了相了。
秦堯不知道的是,這家伙腦袋倒是活絡。眼看著大學士朱賑豪(傲慢之主)和協(xié)辦大學士孟維夏成了魔族,弘德殿群龍無首的時候,這謝天倫馬上勾搭上了孟德宣。雖然孟德宣管的是懷仁殿,但畢竟是教尊之下第一人,所以發(fā)權很大。
而且孟家和朱家一向是盟友,現(xiàn)在朱家說不起話,孟德宣自然也就更有權威性。于是在孟德宣的力薦之下,這送了厚禮的謝天倫被提拔成了衛(wèi)道者的總教諭之一。顯然德不配位,但至少緊急提拔了上來。
這不,牽扯到調查公孫家族,按道理說抄家滅門可都是肥差事,孟德宣馬上將他派遣了過來。
“就算你是秦堯又怎么樣?這案子我們先接手了!”謝天倫背著手抬著臉,明明想裝出一副剛正不阿的態(tài)度,但讓人怎么看怎么像是一頭哮天犬。難看,丑陋,但桀驁還是有的。
秦堯笑了笑:“不怎么樣,因為事情牽扯到了我調查的一樁案子,所以也順道來看看。你們也知道,我當初之所以開始和圣教交惡,很大一部分原因就在于公孫引兄弟,正是這個家族的人?!?
謝天倫搖頭晃腦:“以前的案子咱們管不著,也不知道?,F(xiàn)在咱們雙方也在安全局有了協(xié)議,誰先接手的案子誰負責。你們總裁宇文天河和我們孔維泗大學士在安全局現(xiàn)場簽署的,你們不至于翻臉不認賬吧?!?
其實秦堯已經(jīng)感覺出來了,圣教這幫家伙就算鼓起勇氣來跟他頂,也只敢拿出道理來擺弄。所以說,他們連太過于難聽的話都不敢說了。
而想當初,連一個東一區(qū)的教諭朱世鐸都敢隨意揉捏秦堯,這是何等的差距?
只能說人在社會上走這一遭,只有自己的實力夠強了,別人才會怕你敬你,扯其他的都沒用。
見到對方并沒敢過于放肆,秦堯也沒跟他們一般見識。而且秦堯知道傲慢之主這種大佬一旦出手,必然會把證據(jù)消滅得干干凈凈,連秦堯自己來這里都是抱著有棗沒棗打三竿的態(tài)度。
所以他白天選擇了退出,以至于謝天倫等人還暗暗興奮,心道總算送走了秦堯這尊大神。甚至這都成為他們向上級邀功的理由,謝天倫親自給孟德宣打電話,說自己如何如何周旋,總算阻止了秦堯的干涉,讓秦堯知難而退。
還別說,孟德宣竟然還在電話上表揚了他,可見連孟德宣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把秦堯視作了至少是他這一級的人物,甚至更高。
但是,秦堯豈會真的這么好說話?他大白天倒是走了,可是黃昏時分又利用隱字咒悄悄溜了回來。在這里調查一下,也算是讓自己安心離開,免得總是想著傲慢之主在消滅證據(jù)的時候是否會存在什么疏漏。
不過結果還是稍微讓人失望,但凡關于反向界的事情,又或者聯(lián)合禍害圖騰世家的事情,任何證據(jù)都沒有。證據(jù)毀滅得真干凈啊,渣都沒留。
其實這反倒進一步證明,傲慢之主和公孫家族在這件事上肯定有圖謀,以至于傲慢之主來到這里的目標就是消滅這些痕跡。
那就算了,反正傲慢之主還活著,以后抓住牠就能套問出真正的原因了。而且秦堯也竊聽了謝天倫等人的對話,知道圣教也沒能從公孫家族搜出什么讓秦堯覺得有價值的東西。
相反,倒是公孫家族蠅營狗茍的事件沒少被翻出來。比如怎么向圣教行賄,不僅僅是行賄給傲慢之主朱賑豪,同時還有給孟德宣、顏晴等人行賄,逢年過節(jié)定期輸送禮物珍玩,這些事兒全都被圣教這些派駐人員查了個清清楚楚。
至于公孫家族內部那些骯臟事,還有怎么禍害其他江湖遺族,以及欺男霸女、搶奪強賣的事情也是多了去,甚至不乏一些謀殺案件。這種豪族一旦被扒開了底褲,你會看到平時所想象不出的污穢。
這些東西,圣教派駐的辦案人員已經(jīng)不敢擅自做主,因為事情畢竟太過于重大。而且一旦掀開的話,圣教的體面何存?于是謝天倫作為一條走狗,少不得又得向孟德宣那邊緊急匯報,同時也算是向上級邀功請賞。
但他不知道的是,隱身的秦堯就在他的身邊。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