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得越來越近,夕陽的昏暗余暉落照,花溪客棧那片廢墟給人一種不同尋常的蒼涼悲壯之感。
外面是一堆古獸尸體,交疊覆壓至少幾十頭吧。能造成這么大的動靜,顯然花溪客棧的實力也已經(jīng)得到了證明,可以獲得一個“雖死猶榮”的評語。
但,客棧終究完了??!
只不過當(dāng)青加黑和紅加黑開始降落的時候,紅加黑才忽然驚訝道:“不對,有人!老大,下面有人,是王老板!”
啥?秦堯頓時一個激靈。
老王活著?厲害啊我的老板。
老媽說得沒錯,這王老板果然不錯。
要知道王老板這一仗跟秦堯他們打仗不一樣,他這是“守城戰(zhàn)”。而且“城”只有半人高的矮墻,而“池”也只有一條花徑小溪,無險可守。
最終雖然“城池”破了,但是人還在,而進(jìn)攻的古獸大軍去撤了,而且還留下了幾十具尸體。秦堯越想越覺得意外,甚至是……驚懼!
這得是多大的威能,才能做到這一步?細(xì)思極恐。
終于降落,秦堯看到那個儒雅的身影正帶著兩個漂亮的女孩子,一磚一瓦地重新修葺殘垣斷壁。雖然工程量很大,但,總有做完的時候吧。
“秦堯,就知道……”王老板很樂觀的放下手里的磚,灑脫到了哪怕看到巨龍和鳳凰也沒覺得驚訝,只是贊賞地點頭。事實上青加黑遲早會變大,他心里有數(shù);而一個能得到真龍和白虎的人,再得到一頭鳳凰也不見得意外。
但是,王老板這份淡定的心境,卻隨著龍背上那個身穿紅甲的女人的出現(xiàn),而一瞬間崩潰。
“劍心!”
這尼瑪……通過這個稱呼,秦堯一瞬間預(yù)感到了一盆狗血撲面而來?;仡櫪蠇屘峒巴趵习鍟r候的語氣,難道其中有什么曖昧?
再考慮到住店的時候,王老板對自己的照顧,那他到底是誰?
甚至……不!這要是傳說中的爹,我特么打死都不認(rèn)。
而且秦堯回頭一想,假如王老板就是自己那個失蹤的老爸,唐小虞能認(rèn)不出?不會的。
還有,記得老媽在通天井口第一次見到秦堯的時候,馬上認(rèn)出了秦堯。唐小虞那時候說,秦堯長得像他老爸,這也意味著唐小虞可能見過老爸,至少見過那個宿體。但是唐小虞見到王老板的時候,完全是一個陌生人。
所以應(yīng)該不可能。
但他和老媽兩人之間必有不可告人的事情。
當(dāng)然這也就可以理解,王老板為啥比較照顧秦堯了,估計就是因為老媽的關(guān)系吧。
而且當(dāng)初提及老媽勇闖枯骨荒原三大禁地,先后從綠洲王族和巫族帶走了寶貝,記得秦堯問及有沒有到花溪客棧來搶東西,王老板只是苦笑了一下。現(xiàn)在看來,闖花溪客棧可能是最沒難度的。
因為當(dāng)王老板看到唐劍心時候的那副微微卑微討好的表情,就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要知道一身傲慢、和魔皇都有莫大交情的王老板,平時除了裝逼的灑脫,可就從沒有別的情緒表達(dá)。
直到見了老媽,秦堯才第一次看到他的這種變化。
老媽沒搭理,像極了女神和備胎,紅袖和添香已經(jīng)替老板感到窩心了。
此時老媽背負(fù)雙手站在坍塌的院門前,搖了搖頭,似乎神情極其落寞:“我……感覺不到‘他’了?!?
王老板的神色頓時更加頹喪起來:“那股獸潮太強(qiáng)大了,沒奈何的事情??吹酵饷婺菐资^了嗎,連獸潮的百分之一都不到,我們抵抗很勉強(qiáng)。”
秦堯覺得王老板這話要是放到外面,會被人當(dāng)做裝逼犯。
老媽則點了點頭:“知道,這群禽獸是因為我才從通天井里出來的。所以‘他’的消逝,我更應(yīng)負(fù)責(zé)任,與你無關(guān)。”
王老板先是一愣,但旋即恢復(fù)了正常,顯然一瞬間明白了前因后果。
踩著一地狼藉的花朵,老媽來到了那座已經(jīng)沒了頂蓋的大殿前。隔著尚未倒塌的大門,唐劍心一不發(fā)。
不多時,竟潸然淚下。
秦堯跟在后面嚇了一跳。
“老媽?”
“跪下。”唐劍心的話并不生硬,只是帶著些哀傷,而且由于站在臺階上比秦堯還高,所以按住秦堯的腦袋向下,也給出了一個最驚人的理由,“你老爸的最后一縷殘魂,已經(jīng)沒了。嚴(yán)格意思上說,算是死了吧?!?
秦堯有點想噴血。
這大殿里面?自己的老爸?這是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