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的交手不過剎那間工夫,但這僵尸可怕卻遠非他以前斬殺的那些野獸可比的,要不是剛才突然被少女尖叫莫名的干擾到了,他絕不可能這般一擊得手的。
當然這也和他身具千斤之力,已經(jīng)將碎石拳修煉到了接近大成大有關系。否則這怪物頭顱縱然是弱點,一般武徒空手也根本無法重創(chuàng)的。
“父親”
這時,另一邊才傳來少女撕心裂肺般的聲音。
石牧這才來及轉眼望去,但見少女整個人已經(jīng)半趴伏在男子身上,正用兩只手拼命堵著其胸口處露出的巨大血洞,但血水咕咕的往外冒個不停,哪又有可能真制止的住。
“小哥,小哥……”
這時候的中年男子,臉孔一絲血色沒有,卻不理會自己女兒舉動的拼命召喚石牧過去。
“父親,你別亂說話了,我這就找大夫給你止血……”少女見此,哭泣的說道。
“沒用的。秀兒,為父也懂幾分醫(yī)道的,我現(xiàn)在心脈已斷了,恐怕片刻間就一命嗚呼了。我這一生該享受的都享受過了,就算現(xiàn)在離去,也沒有什么可以遺憾的,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一人而已了?!敝心昴凶勇?,卻苦笑的說道,并用期盼的目光看向石牧。
少女聽了,更加傷心欲絕。
“鐘大叔,你有什么話要對我說嗎?”石牧嘆了口氣,終于走了過去,半蹲在男子身邊。
他雖然預感有可能麻煩上身,但此種情形下,讓其真撒手不管也是不可能的。
“小……小哥,你和我父女能……能在這里相逢,也算是莫大緣分。我現(xiàn)在就要過去了,卻無法……放下秀兒孤身一人在這個世界上,想把她……托付給小哥你?!敝心昴凶娱_始喘起粗氣的說道。
“托付給我沒必要吧?令千金似乎和吳家有婚約,我可以將她送到吳家去?!笔谅犃撕螅⑽⒁徽?。
“吳家……嘿嘿……嘿……我若是還在,自然有辦法讓吳家接納,但現(xiàn)在話……吳家絕不會承認這門婚事了。你若將……將小女送過去只會……只會……”
“若是這樣話,我也可將秀兒姑娘送到其他親戚處?!笔撩碱^皺起,打斷的說道。
“鐘家自從敗落之后,就……就沒有什么親戚了。秀兒,你聽好……你和吳家的婚事就此取消……小哥,我看你也不是常人……我不求你一定明媒正娶小女,只要答應讓秀兒做個側室,讓其以后衣食無憂,我也就能瞑目了。你既然是武者,這件鐘家的傳家之物應該對你有用,就當小女聘禮了。你若是以后作出對不起小女的事情,我鐘明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中年男子回光返照般飛快說出最后幾句話,就從懷中摸出一個小木盒,硬生生塞入石牧手中,大叫一聲后,就再無任何氣息了。
“父親”
少女原聽著自己父親的話語,原本已經(jīng)吃驚的連哭泣都忘記了,但見其父真的逝去后,頓時趴在男子尸體上,再次放聲痛哭起來。
石牧在旁邊單手托著木盒,真的目瞪口呆,不知所措了。
“這位公子,我父親臨終前恐怕有些神智不清了,你不用將他的話當做真的,等到了豐城,麻煩公子還是送我到吳家一趟吧?!辈恢^了多久,少女終于止住了哭聲,張著紅腫的雙眼,沖已經(jīng)站直身子的石牧說道。
“鐘姑娘,我覺得鐘大叔最后之的確有些不妥,此物你還是收好吧?!笔谅勢p吐一口氣,尷尬的回了一句后,就將手中木盒向少女遞還了過去。
“這東西我也從未見過,但既然是我父親手所贈,我不會再要回的。再說了,要不是公子你親手斬殺了這個怪物,我也無保住性命的?!鄙倥畢s搖了搖頭。
“鐘姑娘,不要叫我什么公子了,我姓石名牧。這樣吧,外面雨似乎停了,我先幫你把令尊尸體給安葬了吧。否則時間一長,恐怕會招來山中的野獸?!笔谅?,遲疑了一下后,將木盒收回的說道。
“那就有勞了,石大哥以后也直接稱呼我鐘秀吧?!鄙倥此剖秩崛?,在哭過一場后,似乎堅強了許多。
一刻鐘后,在古廟后面的山坡上,少女跪在一個墳頭前,強忍心中痛楚的磕了三個響頭,才一步三回頭的跟著石牧離開了。
二人重新回到廟中后,先前人形怪物的尸體雖然仍在原處,體表卻以驚人速度開始腐爛開來,同時有許多綠水從尸體中滲透而出,讓整個大殿都氣味難聞異常。
鐘秀見此景,不敢再靠近分毫,石牧卻眉頭皺了一皺,說道:
“這東西如此詭異,也不能就這般放在這里的。鐘姑娘,你稍等一下,我將這東西也處理一下。”
少女聽了,連連點頭。
石牧當即轉身走出大殿,片刻后回來后,手中赫然多出了幾片厚厚的芭蕉般碩大葉子,并大步走到怪物尸體旁邊。
他躬下身子,三下五除二的將怪物尸體包裹了起來,雙手托起后,就要往外走去。
“啪”的一聲。
一樣東西,從葉子中掉落而下。_a